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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钰与许连（第1页）

三组弟子在城门外聚齐时，程钰和熊本勇看起来尤为激动。

“不是昨天刚见过面？”李鸣打趣道。

“可是我也想仞风师姐和千里啦。”程钰将耳朵贴住万仞风的肩膀。

许连瞥了一眼，提了提手里的行李。

程钰好像感觉到了许连的不满，赶紧接过布包，拿出昨天给各位师姐妹准备的礼物；李鸣和熊本勇也纷纷拿出自己选好的礼物。

万仞风接过三人选的配饰摆件，笑意浮现在脸上；挨个谢过表达自己的喜欢后才收进空间袋里。

七人继续西行，驻扎在一条离村庄较近的河边。师姐妹们在万仞风的指挥下在河边架起柴，许连拿出一张火符点燃了火堆。大家纷纷掏出前夜在小镇上采买的干粮肉干和点心在火堆上烘烤。

熊本勇和程钰又去河里抓了几条大鱼，千里则跟着承玦进入森林采了些蘑菇和野菜、折了些细树枝回到岸边。

许连用匕将鱼鳞和内脏清理干净，将万仞风拿出的盐巴和胡椒仔细涂抹在鱼身，将鱼穿过树枝仔细烤着。

熊本勇抓了鱼后本想将头掰断后直接塞进嘴里，看到许连的做法后又开始眼巴巴地看着许连穿好的鱼。

许连默默接过熊本勇手中被咬了一口的鱼，细心地将残留的鳞片刮好，掏出内脏，同样涂抹上盐巴和胡椒，交给程钰翻烤。许连自己则开始将余下的树枝削得更平滑，串起了蘑菇和野菜串。

熊本勇眼看着最先一批烤的鱼已经散出烤熟的香气，赶紧跑去叫正在林中隐蔽处搭建帐篷的万仞风、李鸣等人，回来的时候还隐蔽地吞咽了两下口水。

程钰见她们都回来围着火堆站着，将手中已经烤熟的鱼第一个递给熊本勇，而后依次分下去。

熊本勇接过烤鱼，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张大嘴巴将鱼整条吞了进去。嚼了几口咽下去后，熊本勇现师姐妹们都在看着她。

“怎么了吗？是鱼不够分了吗？大家为什么都看着我？”

“不…没什么…”程钰打起了圆场。

“平时没觉得妖修弟子和人修有什么区别…”千里小声嘟囔着，而后收到了承玦的一个肘击。

熊本勇憨厚地笑了笑，拿出手帕擦干净嘴，又卷起裤腿下河去捞鱼。

万仞风几人一人分了两条鱼一串蘑菇野菜就着昨日买的干粮吃完，熊本勇才从河边回来。熊本勇用下摆兜着八条鱼走到程钰和许连旁边，让她们教自己烤鱼。

“熊师姐，我帮你烤就好了。你捞了那么久的鱼先在旁边歇一会儿吧。”程钰主动接过熊本勇手里的鱼，用小刀处理起鱼鳞和内脏。

熊本勇也在旁边有样学样的把鱼按在木桩上刮鳞。

一旁默不作声一直看着程钰蹂躏鱼身的许连叹了口气，默默拿过小刀，一步一步给两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姐亲身示范如何逆着鳞片生长的方向将鳞片剔除，如何剖开鱼肚将内脏掏出，最后直接包揽了伙夫的活计。

承玦见许连自己忙不过来，也洗手坐在旁边帮忙打下手，熊本勇也连忙拿起小刀跟着一步步学。其他人则自觉地开始扎帐篷、做记号、采野果捉鱼补充伙食班。

最终两人一熊忙活到天黑才做好一堆人的晚餐和第二天的零嘴，大家围在火堆一圈拍打着剑身唱歌谈心，一直到深夜才各自进入帐篷休息。

万仞风抱着长剑守在篝火前，心中默默思索着接下来几日的行程。

程钰拿出下午摘的野果坐到万仞风旁边，将果子分出两个给万仞风后，嚼着野果靠在身后的树上。

“怎么不睡？”万仞风就着袖子擦了擦，将小小的有些干瘪的浆果放进口中轻轻咀嚼着。

“仞风师姐怎么看呢？”程钰仰头看着星空。

“我还以为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万仞风看着因为情所困而失眠的小师妹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捏住了程钰的脸。

“师姐……”程钰有些哀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许连已经和你说什么了吗？”

“算是隐晦得挑明了吧。”程钰伸手托住自己的头，“昨天在城里他牵了我的手问我是否不情愿，去街里逛时又买了支玉兰花簪当着老板的面直接帮我簪在髻上。”

“听起来我们小程钰也并没有不情愿。”万仞风戏谑地偏头看她。

“我是没有不情愿。”程钰顿了顿，“可我觉得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了。我和程钰都才二三十岁，才刚刚突破炼气中期，一事未成谈什么情情爱爱的呢。”

“又不是让你们现在就把道侣定下来。”万仞风伸手将程钰揽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和许连还小，现在不用考虑得那么长远的事情。如果你们彼此相悦，那么谈谈恋爱又有何妨？难道入了长意宗就一定要像师祖一样和青梅竹马的第一个恋人结为道侣相伴一生吗。”

“我明白的，师姐，我可能的确有些被困住了。但是仞风师姐，你以后不会也不要程雨了吧？”程钰抬起头，看着万仞风的眼睛问道。

“咳。”万仞风清了清嗓子，“师妹，别想那么多。好了也到了该换班的时间了，你把剑放身前吧，我要回去睡了。”

说罢，万仞风拿起自己的长剑，转身向帐篷走去。顺手把一个瘦长的人影按回男生帐篷后，万仞风看着摇曳的火光叹了口气。

这头程钰还不知道自己和师姐的姐妹夜谈已经尽数被听去，只觉得干坐在这里实在无聊，打算绕着这临时营地走上几圈。

程钰先去将能看到的水囊依次打满水，又去帐篷后身寻摸了一圈熟透的野果洗净装到师姐弟们的包袱里。

忙完一圈，天边也泛起了一线白，程钰终于又安稳地坐在了火堆前。程钰从怀中摸出了那根玉兰花簪，对着火光和刚刚从云层中透出的日光看了又看。而后低着头，用拇指用力摩擦着簪身，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许连站在树后静静看着程钰的背影，而后向后方退出几步，踩断两根干树枝向篝火处走去。

等许连走到篝火处时，程钰已经和平时看起来无异。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还是程钰平日惯用的语气。

“醒了，早些来替你。”

程钰看着许连的脸，觉得自己应当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于是她只是向许连身边挪了挪，和他一起看着天边，看着紫色云霞后躲藏的太阳慢慢升起。

许连伸手碰了碰程钰露出的手腕，低声道：“回去睡吧，明日起了还要赶路。”

程钰顺势抓住许连的指尖捏了捏，笑着说了句好，便蹦蹦跳跳地跑回了帐篷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