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项海葵脑子里像是有根弦越绷越紧。
他迟迟不语。
她紧张到窒息。
阴长黎却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转眸看向血修罗:“我二人聊多久,你就预备吹多久是不是?”
血修罗心道忍不住了吧,点点头,继续吹。
阴长黎烦不胜烦的模样:“小葵,咱们明日再说吧,提及故友舒罗耶,我心情不愉,静不下来,唢呐声吵的我愈发焦躁。”
别啊,紧要关头,来什么且听下回分解啊?
先前项海葵还能忍到明天,现在绝不可能。
“前辈,您还有完没完了!”她恼火的瞪着血修罗,越看他越不顺眼,心道活该你被阴长黎欺负!
她站起身的同时拉住阴长
黎的衣袖,“走!咱们回我房里说去,隔音门禁启动之后,随便让他吹,不吹到咱俩分开他就是个孙子!”
阴长黎被她连拉带拽着走出凉亭。
走进项海葵房间之际,他转过头,朝墙头上的血修罗勾了勾唇角,以口型道:“多谢了,你的一小步,促成了我的一大步。”
血修罗:……
什么情况,好像没当成绊脚石,反倒成了垫脚石??
……
房间里。
项海葵端起窗下柜子上的油灯,摆于桌面。
她和阴长黎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
金灵寸土寸金,驿馆别院的房间面积有限,门禁全部锁上之后,静悄悄的,她的呼吸便有些急促。
血修罗并未看错,她的确有些排斥与阴长黎在同一个小空间内共处。
在天命笔预示的未来梦里,她被按进洗澡水中窒息而亡。
她最怕窒息。
故而她对狭小密闭的空间,原本就有抵触心。
而树洞双修那晚,阴长黎又险些将她掐死。
虽说他早已解释过并非故意,但窒息的感觉是真实的。
阴长黎了然于心,隔着幽幽烛火看向她,见她双手搁在桌面上,不停在捏自己的骨节。
他想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向前再跨一步。
犹豫许久,那只蠢蠢欲动的手最终转为托腮。
另一手则取出一支簪子,挑了挑灯芯,令屋内更明亮一些。
阴长黎先开了口:“小葵,你之前不是说想随我学习辨别矿石的本事?”
“嗯啊。”他一提
,项海葵才想起来由于血修罗半路杀了出来,他还不曾答应。
阴长黎苦恼着“哎”了一声:“我自然愿意,但我忽然想起,到时候你得跟着我在荒山地下钻来钻去,黑洞洞的,密不透风,你……”
“我可以!我没问题!”项海葵连忙打断。
想她狂化之路上,用蛟龙脑袋撞过多少次山啊。
练就的这颗铁头倘若不拿来钻地挖矿,那将毫无意义。
如此一想,顿时觉得呼吸顺畅起来,浑身充满了力量!
阴长黎忍俊不禁,点头:“行,得空我教你。”
项海葵赶紧应下,一声“多谢大老板”差点儿脱口而出。活泛过来之后,她催促:“现在没人打扰了,您接着说吧,那块儿天武神石,为何会和我爹能看到异世界有关系?”
阴长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目望眼前的灯火,逐渐失了神:“这要从我潜入冥界杀雀迟,被舒罗耶阻拦开始说起……”
山海族战败,舒罗耶被剥夺天族太子之位时,阴长黎还是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