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快坐,上次就說要見見你,沒想到你們早早離開了縣裡。」縣令笑著說道。
李青茂還沉浸在秦逾白是秀才的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
等終於反應過來,就聽到秦逾白說道:「今天學生來,是想請縣令通融通融,讓學生見見自己的夫郎。」
縣令一愣,接著叫來外面的捕快:「這是怎麼回事?」衙門抓了人,為何他這裡沒有得到消息。
誰知道,進來的這人也是一臉懵,「這,秦秀才是不是弄錯了?」
縣令看向秦逾白,秦逾白把今天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說完後看向縣令。
縣令腦門上頓時一頭汗,如果對方說的屬實,這鬧出人命的官司,他竟然連消息都沒得到,這可是他的重大失職啊。縣令趕緊讓人帶他們往大牢里去。
「咳咳」李青燃被綁在十字木上,鼻尖是燒焦的味道。他看著眼前的拿著烙鐵,滿眼血絲的男人,慢慢閉上眼睛。
「嘿嘿,我就喜歡這種命硬的。」老刑頭看著全身沒有一塊兒好肉的李青燃,咧著嘴把手裡的烙鐵放進爐子。
「哼,我看你能忍到幾時。」他這人在牢房裡呆的久了,最喜歡的就是聽這些犯人的慘叫聲,可惜面前這個小哥兒骨頭是真硬。被打成這樣,硬生生沒喊一聲。哼,他再硬的骨頭都見過,既然生死不論,他自然要好好玩玩。
他轉身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死死的盯著渾身血污的李青燃,像是要拿他這副樣子下酒。
第6o章
「你說,我如果把這烙鐵放在你的臉上會怎麼樣?」老邢頭拿起爐子裡的三角烙鐵,一臉笑得看著李青燃。
他等了一會兒,不見李青燃說話,眼神微變,接著說到:「你的左臉上已經有了胎記,這右臉上總要有點東西才相稱。」說著,手裡的烙鐵就要靠近李青燃的右臉。
李青燃可以感受到烙鐵傳來的熱度,他緊閉著眼睛,暗自咬牙。
「啊」一聲慘叫突然響起,李青燃睫毛微顫,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他慢慢睜開眼睛,面前的人不再是矮小的含著一口老黃牙的牢頭,而是滿眼心疼的秦逾白。
李青燃心裡一顫,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秦逾白。」他好疼。
縣令看清楚李青燃的樣子,臉黑的要滴出墨汁來:「來人,還不趕緊鬆綁。」
秦逾白彎腰抱起李青燃,頭也不回的離開牢房。
縣令也沒功夫計較秦逾白的失禮,況且這明眼人就能看出來這裡面絕對有問題。他看著跪了一地的手下,面色發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等在外面的李青茂著急的來回踱步,正要跟進去看看,就看到秦逾白抱著一個人出來。
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踉蹌著跑過去。
看清李青燃的樣子,他眼前一黑,趕緊幫秦逾白把李青燃放進牛車。
車廂里,秦逾白看著懷裡已經暈倒的李青燃,顫著手把指尖伸進李青燃嘴裡。他不敢回想剛才看到李青燃的樣子,可是腦海中又不斷地閃現著李青燃被綁在那裡,渾身是血。頭無力的垂著,他差點以為李青燃出事了。
他用力的抱著懷裡的人,感受著對方身上的體溫,又怕自己太用力,李青燃會疼。一時間竟然有些左右為難。
方葉和平哥兒還有李青松三個人正在鋪子裡收拾東西,他們打算去一趟牢里,他們和張捕快的關係還算不錯,與其在這裡乾等,不如去試一試。求一求張捕快,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讓他們去見見青哥兒。
東西收拾好後,幾個人剛要出去,後院的門就被敲響了。
三個人一愣,這個時候能是誰來。方葉剛要去開門,就被李青松攔了下來。
他輕手輕腳的過去,謹慎的開口問道:「是誰?」中午剛鬧了一場,他怕又是來鬧事的人。
「青松,快開門。」
聽到是李青茂的聲音,李青松面上一喜,趕緊開門。
「大哥」李青松話音還沒落就看到李青茂身後被秦逾白抱著的李青燃。
看著秦逾白懷裡渾身是傷的李青燃,他手腳直發軟,趕緊讓他們進來。
李青茂沒進去,他轉頭要趕緊去請大夫。
方葉和平哥兒正等著李青松呢,就看秦逾白抱著一個人進來。
看清楚懷裡的人是誰後,方葉兩個人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青哥兒,這是怎麼回事?這、這」說完,方葉猛地反應過來,青哥兒被抓進牢里,這傷還能是怎麼來的。
「平哥兒,麻煩你去燒點水。」秦逾白小心的把李青燃放在床上。
平哥兒聽到秦逾白的話,伸手抹了一把眼淚,趕緊出去燒水。
水還沒燒好,李青茂就急沖沖的帶著大夫回來了。
「大夫,怎麼樣?」方葉輕聲問正在給李青燃把脈的大夫。
「沒事,皮外傷。我開一些外敷和湯藥,剩下的只能慢慢修養。」大夫沉吟了片刻,說道。
「好好。」這是縣裡最有名的大夫,聽到大夫這麼說,方葉心總算是放下了一些。
拿了藥,方葉原本是想幫李青燃塗藥的,但是看著守在床前的秦逾白,想了想還是把藥放在桌子上:「逾白,這藥你一會兒幫青哥兒塗上,我去給青哥兒熬藥。」
「好。」
方葉剛要出去,就聽到秦逾白再次說道:「麻煩二伯麽幫青哥兒買一身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