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常瑶点头,“我没有想离开你。”
确实没有。
跟宋霁雪在一起时她就没想过要走这个问题。
云山君听得沉默,却在心里自嘲,他的阿瑶还是跟以前一样会说些花言巧语继续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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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山居竹林道上,孟临江可怜兮兮地抱着把空剑鞘站在路口石灯前,身旁是还在捏诀唤传信灵鸟的瞎眼护法。
任泓说:“信我,用这招你师尊保准会出来。他无父无母,又无兄弟姐妹,就连夫人也没了,在这世上就只剩下你这个便宜徒弟,怎么可能会为了个冒牌货抛弃你,云山君肯定会出来的!”
孟临江
听着挠头,心想与其要我相信你不如说是你自己在试图相信这番鬼话吧。
“师尊是很宠我没错,但跟师娘的事比起来我可就什么都不是了。”孟临江独山居深处,悄悄问任泓,“晋柔真跟我师娘长得一模一样吗?”
“孟临江,你是在为难我一个瞎子?!”任泓不可置信地扭头。
孟临江连连摆手。
他不知道这位十年前死去的师娘长什么样。
被收做徒弟时云山的事基本都消停了,孟临江是在外跟宋霁雪浪迹尘世三年后才被对方带回昆仑行了正规的拜师礼,那时才知这个在他眼中无比强大让他崇拜、给予他温暖护他平安的男人竟然是昆仑的云山掌门。
宋霁雪将所有关于常瑶的东西都毁了,更别提什么画像,死去的师娘长什么样孟临江无从得知。
前些天醒来得知那位又美又乖的小散修竟然跟死去的师娘长得一模一样不说,还被师尊带去了独山居,孟临江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一觉天地变。
“你大师伯说至少八分像,八分像什么概念?除了眼角那颗泪痣那就是一模一样。”任泓又道,“你师尊历过的幻境数不胜数,不少真实无比,换做你我能被困死在里面,但他都能出来没有中招,全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醒又坚定。你师娘曾经说过,阿雪永远不会迷失自我,所以阿雪是她的领路人,每次只要看他所在的位置一眼就能充满动力让她也
不会迷失。”
任泓摇头叹息:“当时都把我给听哭了,哪知道这俩人后来会变成这样。”
孟临江小心翼翼道:“听起来我师娘也不是一点都不爱我师尊啊?”
“谁不这么想呢?”任泓呐呐道,“但金銮台那事后证明,这爱是会消失的啊。”
他被常瑶骗了要跳西海喂鱼都难过的要死,更别提被宋霁雪了。
任泓叹道:“以前都好好的,这次把人带进独山居,我怀疑你师尊发疯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等会要是还不出来,我就把你扔西海去喂鱼,再让传信灵鸟把那一幕发给你师尊,这样我看他出不出来!”
“……”孟临江大惊,“为什么是我被扔去西海喂鱼?”
任泓义正言辞道:“你是他唯一的徒弟不扔你扔谁?”
孟临江谦虚道:“我怎么比得上您跟师尊的百年友谊生死兄弟情呢!”
两人正为到底该扔谁去西海喂鱼而激烈辩论时,夜色深雾中的竹林小道中走来两人。
“师尊!”“阿雪!”
任泓与孟临江同时招呼。
瞎与不瞎的优劣在此时体现。
任泓只知道来了两人,孟临江却注意到晋柔牵着他师尊的手,惊得抱在怀中的剑鞘啪嗒落地。
常瑶听见声响朝他看了眼,这才想起之前用了孟临江的剑还给人折断了,便悄声提醒宋霁雪:“你徒弟的剑断了,得换把新的。”
“阿瑶,那不是你哥哥吗?”宋霁雪也低声回她,“怎么不继续叫了?
”
“你不是不爱听吗?”常瑶面不改色道,“你不喜欢听我就不那么叫他。”
云山君低呵声,气息依旧冷冷的。
孟临江捡起剑鞘,在云山君过来时忙道:“师尊——”
云山君应声,走过他身旁时蹙眉,停下问道:“你下过山?”
“是,白日去上元城给你买了些白花斋的瓜果饼回来。”孟临江被问后麻溜回答。
常瑶走近后能嗅到孟临江身上残存的一缕妖气,熟悉的、来自无咎山大妖的妖气。
且不止一只。
宋霁雪也发现了。
他再次迈步时脚下心剑阵散去,眨眼已覆盖整个昆仑。
孟临江忙道:“师尊,出什么事了?”
任泓也纳闷道:“好端端的怎么起心剑阵了?九尾天狐又回来啦?”
“在山上待着。”宋霁雪没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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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瑶被宋霁雪带着去往山下天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