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讲座,主要还是议谈家之事,岑鹤珏再稍加引导,为学子们开拓眼界。
淮南王作为淮南之主,自然也来了,坐在侧方,静静听着岑鹤珏谈经论道。
“……”
“……”
讲座进行到尾声,学子们显然意犹未尽,都还希望岑鹤珏多说一些,方才对岑鹤珏不敬的,此刻也都蔫巴了。
只听人群末尾忽然传来一道长喝声。
“求少师还淮南子民一个清白世道!”
“求天子降恩,还我淮南安康和顺。”
“淮南王多年来欺压百姓,搜刮钱财,意图谋反!”
“求少师救淮南子民于水火!”
“……”
“……”
一道道呐喊声混杂着风声席卷过来,高台上的男子目光垂落,半晌后启声:“诸卿这是何言?”
下头闯进明月坛的是一乞丐领头的群众,百姓无数,都在望着高台上的男子,犹如期盼一个神只降恩。
“淮南王,可有此事?”岑鹤珏缓缓转过脸,看向台下的淮南王。
正常人遇到这情况,恐怕得狡辩几句,但淮南王却只是缓慢地站起身,看向底下乌泱泱抗议的人群,冷笑了声:“少师不是早就现了吗?”
阿淼眯起眼,担忧地看向自家主子。
“淮南王这是何意?”岑鹤珏眸色淡淡。
淮南王看着他,“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那些把戏?做两手准备的,可不止有你。”
只听明月坛外传来铁骑声无数,威严震喝,阿淼心道不好,淮南王的兵马不是都被他们控制住了吗?
淮南王还有私兵?
“而且——”
淮南王负手,看向岑鹤珏,“你将八殿下可还留在了山庄里,就这么放心我吗?”
岑鹤珏面上的神情骤然冷了下来,忽然想起昨夜秦翡抓住他说的那些话。
……
日上三竿,秦翡这才打了个哈欠起身,身边的位置早就只剩下一片温凉。
这个时辰,岑鹤珏应该已经快到讲座的地方了吧。
这样想着,她出门唤四凤来给她梳头。
这朝代的头又长又厚,若是不好好挽个髻,当真会被热晕。
用过早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院子外忽然传来一道禀报声。
“我们王妃请小娘子过去喝茶。”
阿焰守在院子门口,将人拦了下来,不许人进出。
“我们娘子今日要在院子里休息,就不去喝茶了,麻烦你回了你们王妃,等改日娘子再过去。”
“王妃吩咐了,她还请了一个戏台子过来,专门给娘子准备了一出好戏,若是娘子不去,她的心意可就白白糟蹋了。”那小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