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跪伏答话的过程中,依旧高高地举着蜡烛,哪怕她实在害怕地双手颤抖,甚至滚烫的蜡烛油滴落在手背上,也不敢有丝毫不满。
张启把M1903收进身上的黄色挎包里,问:“你为什么来中国?”
“嗨!我之所以来到中国,是因为,我的丈夫是一名为帝国陆军服务的军医!”千代子小心翼翼地答道。
“哦?”张启闻言,顿时心中了然:“刚才在帐篷外向我开枪的那个军医,就是你的丈夫吧?”
千代子听了浑身一颤,身子顿时伏得更低了,以致于将她那白色护士服下的包裹着的浑圆曲线完全展露了出来,看得张启顿时喉咙有些发干。
张启抿了抿嘴唇,强自把头扭到一边,看向旁边那三具鬼子伤兵的尸体,问:“这三个家伙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也在这个帐篷里?”
“他们是联队部战车中队临时派到这里的分队队员,在傍晚的作战中,他们的战车被支那——啊对不起,是中国军队的士兵炸毁了。。。”
回答张启的,是刚才不敢接他蜡烛的年轻女护士,大概是为了弥补先前犯下的过错,这次她变得主动起来。
这个女人的皮肤很白,但长相和身材就比千代子稍差了一些。
“哦!”张启转头看向她,问:“你叫惠子是吧?姓什么,哪个学校毕业的?”
“哈伊!瓦大喜哇山下惠子,来自名古屋大学医学院高级护理系,请多关照!”山下惠子也恭敬地伏在地上。
“原来还是一个大学生!”张启撇撇嘴,“你又为什么来到中国?难道你的丈夫也在为鬼子军队服务?”
“鬼子?”山下惠子闻言一愣,疑惑地抬了下头,随即又伏了下去:“嗨!惠子还没有结婚,之所以来中国,是因为老师的推荐!”
“老师的推荐?”
“哈伊!惠子家里条件不好,成绩也很一般!导师说,想要顺利拿到毕业证,最好有为帝国军队服务的经历!”
原来是这样,张启顿时失去了问下去的兴趣。
现在离他结束炮击已经过去了快三分钟了,村外的鬼子肯定还有没死的,而附近其它驻地的鬼子恐怕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于是他拔出另一把南部一式冲锋枪的大半个弹匣,豁然起身。
两个女人顿时吓得浑身巨颤,心道她们生命最后的时刻到了,悔恨的泪水顿时流了出来。
山下惠子恐惧道:“求,求您不要杀我!惠子家里还有生病的父亲和年幼的妹妹需要照顾!呜呜呜!”
而田边千代子则只是伏地哭泣,仿佛认命了一般,什么也没说。
张启于是奇怪地我问:“你呢,千代子女士!难道你的家里没有人需要照顾吗?比如说你的父母,和孩子?”
千代子抬起头来,说:“我没有孩子!我的父母也早已去世,他们不需要我照顾了!”
“所以,你不怕死?”
“不!能活着当然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谁能不珍惜呢?但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死了,就算您不杀我,等别的帝国士兵到来,我们也会生不如死!”
“所以?”
千代子重重地磕了一下头,道:“请放过惠子吧,她还年轻!”
说着她突然解开自已护士服扣子,将里面的毛衣高高撩起,露出一片雪白的高耸,说:“士兵先生,看您的年纪应该还没有结婚吧!千代子对自已的身体还是有信心的,只要您放过惠子,千代子随您处置!”
张启嘴角抽了抽,转身就朝帐篷外走去,边走便道:
“千代子女士,还有那位惠子小姐!我建议你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嗨!可是我们能去哪里?”两个女人闻言正要松口气,结果就听张启道:“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这里是中国,中国不欢迎侵略者!”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分钟后,张启提着一个原来是装粮食的麻袋从小楼里出来,那麻袋里装着七八颗圆滚滚的物事,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来到外面的晒谷坪,张启又碰到了千代子和惠子两个日本女人,她们脚边放着大号的黄色帆布背包,身后还牵着一匹绑好了马鞍的黑色战马。
那马通体漆黑,骨架粗大,身高差不多有1米6,比两个女人还要高一点。
张启走过去,有些不解地问:“千代子女士,你们是什么意思?”
“嗨!”两个女人赶忙齐齐地一个180度鞠躬,答道:“先生!这是我和惠子为您准备的一点小心意,希望您能用得上!”
张启微微一怔,提起那个背包打开看了一眼,见里面有一半是各种急救药品,还有一个盒子,一些日元货币,另外还有两包糖果。
张启再次抿了抿嘴唇,提起那个背包就背在身后,然后将麻袋绑在马鞍上翻身上马。
“我还是那句话,中国不欢迎侵略者,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至少,不要出现在战场了,下次你们不一定会有今天这么好运!”
“嗨!给您添麻烦了!”两个日本女人再次鞠躬道。
张启一踢马腹,策马朝着村外的黑暗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