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与系统的对话看似很长,实际上不过是刹那间的脑电波交流。
现实中,当对岸的鬼子还在往河里倾泻弹药时,他已经悄悄回到了那个瓜棚底下的地窖里。
按理说,此时他应该尽快离开才对,因为鬼子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然后沿着河堤上的血迹搜索而至。
但他现在实在跑不动了,身上的伤势必须马上处理才行。
于是他从空间里取出背包,将初级恢复药剂和中级治疗药剂各拿出一瓶直接喝掉,然后打开手术盒,开始快速处理伤势。
虽然比起用针筒注射,这样把药剂直接喝掉实在有些浪费,效果至少要打半折,但现在生死关头他也顾不上太多。
喝掉药剂后,张启不忘把空瓶子收回空间,这玩意儿要是被鬼子发现,搞不好就可能被他们山寨出某个弱化版来。
这是张启绝对不能接受的!
接下来,他拔出刺刀快速割掉右小腿上那根已经成了布条状的裤管,然后用手术刀把扎进肌肉里的弹片一一挑出。
之后,他用镊子伸进左肩上那个被鬼子三八步枪打出的伤口,试图把嵌在肩胛骨里的弹头夹出来。
但他试了几次却不成功,反而差点疼得大叫起来。
最后没办法,他只好咬着刺刀刀鞘,用手术刀在伤口处切了个“十”字扩口,然后用手指探进去,生生将那颗已经变了形的弹头给抠了出来。
如果你以为这就完事了的话,那可就太天真了,因为到目前为止,他的伤害最多只处理到一半。
接下来还有清洗、止血、包扎,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步——消炎。
不过这几个步骤现在都可以省了,因为昨天晚上为了救治339团的伤员,他的吗啡、酒精、绷带、纱布和止血粉全都用光了。
果然,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有代价的!
虽然治疗药剂有极好的止血和消炎效果,但伤口的愈合毕竟还是需要时间的,但张启却不可能躲在这里等到伤口愈合,他甚至连给自已缝合伤口的时间都没有了。
因为他已经听到,大批的鬼子正在泅渡过河,并沿着河堤往上下游搜索,混乱的脚步声中甚至还夹杂着几声狗吠。
张启心中一惊:“踏马的,鬼子竟然出动了军犬!”
如此情形,就算他现在马上离开棉花地也肯定是跑不远了,因为没有缝合的伤口会在一路上留下血迹,这在军犬灵敏的鼻子下将是致命的!
所以,他现在不得不用上最后一招——火药治疗术了!
只见他从背包里摸出几颗备用的手枪子弹,用刺刀切开弹壳与弹头的结合处,拔出弹头,将弹壳里的发射药包一一倒出,撕开后撒在各处伤口上,然后打着了打火机。
“哧~嗯哼!”
一声声压抑的闷哼中,地窖里顿时弥漫着浓郁的烤肉香,而张启已疼得大汗淋漓!
俗话说看人挑担不吃力,站着说话不腰疼。
由于张启的特殊体质,他对疼痛的敏感相对于普通人来说被放大了好几倍,如果不是神经足够坚韧,恐怕此时早就晕死过去了!
不过,他之前喝的治疗药剂的效果已经开始显现,“手术”刚一结束,伤口处就传来了那种仿如被无数蚂蚁噬咬的骚痒酥麻感,简直让他欲生欲死!
最多一个小时,那些浅表伤就会结痂了,肩膀上那处枪伤要麻烦些,估计得要一两天才能完全恢复。
但情势已由不得他有半点耽搁,在用火药的燃烧封闭住伤口后,他马上取出几卷纱布快速地包扎了一番,然后检查弹药。
冲锋枪的备用弹匣只剩下两个,手枪由于还没有怎么用,倒是还有9个弹匣。
凭这点弹药,从棉花地地里杀出去应该问题不大,但要顺利脱身却并非易事。
此时过河的鬼子差不多有200人,他们在几条军犬的引导下,正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肩并肩地从南到北对棉花地展开了拉网式搜索。
而北岸的河堤上,则一溜地停着十几辆汽车和三轮摩托,每辆车的车头上都架着一挺歪把子轻机枪,雪亮的车灯将整块棉花地照得亮如白昼。
如果张启敢冒头,恐怕下一秒就能被打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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