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却是不知道如何处理抓到的这个人了,心里犯了难,我如果把这当犯罪,投入监狱,是不是刑罚重了点。若是放任不管,这荥阳周边谁知道多久后就会秃树遍地了……
于是他便语重心长地说道:
“本官念你是初犯,今日便不将你抓起来了,吃树皮是会死人的,不死也会走不了路了。你如果再因此事被捉住,便来衙门的监牢中住上一段时日吧!嗯,来人,放了他吧!”
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厮役一听县令要放人,便上前解开了黄脸汉子的绳索。
诸葛诞看这些厮役勤勤恳恳的做事,昨日刚吩咐了的事情,今日便办好了,他感觉很是满意。
虽说县中的少吏是贱役,但是工作却是不怎么繁重的,现在更没有一人做吏,全家从役的那种事。而且长吏与少吏虽然身分悬殊,却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历史上就有个叫陈案的,说他不愿再当县吏,便避隐阳城山中,后来却因家贫复为郡西门亭长,寻转功曹。亭长当然是少吏,却可以迁升郡僚之长的功曹。
见那个黄脸汉子走了,诸葛诞便唤来书佐,让他写下不允许百姓再剥树皮的告示,内容便是如再现有人剥树皮,县衙便要抓起来投入监狱云云,之后又加上了劝百姓不要相信谣言的一些话。
过了一会便要厮役们去各个城门处张贴好。
处理好这事情后,已经到了吃中饭的点了。
大牛在吃饭时好奇地问道:
“公子,真的有人得道成仙么?”
他今天在衙门里面没敢问,按捺着好奇,到了现在才问出口。
“应该、可能、也许没有吧!”
诸葛诞敷衍地回答道,但是他心里却是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世界有师父鲍出那样的人,有柳那样的人,有神秘的功法,会不会有人真的能更进一步呢……
下午的时候他给琅琊的父母去了一封信,让大牛回一趟琅琊,邀请他们来洛阳居住,说是给小妹联系好了,让她向蔡文姬拜师学习。又给洛阳的夏侯兄妹去了一封信,问问是否去拜访马钧了。
诸葛诞上次见马钧还是在三雍上值的间隙,起初他当然不知在地上画来画去的人是马钧马德衡,看着有人在地上画着各种机械的图形,顿感亲切,才上去搭话的。双方介绍后,诸葛诞才知道是他,但是公事繁忙,马钧又口吃,便只是随便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那时的马钧还不知道自己这种天分叫做巧思,他来洛阳周边游学,自己压根不知道自己这叫有技术,他也不向别人谈论这些技术,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他了。
到了第二天,县尉在上值的一个时辰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禀道:
“大人,不好了,今日又现了七八棵被人剥了皮的树,不只是柳树,梨树、桑树今日也有被剥皮的!请大人恕罪,是我等昨日没有盯紧!”
诸葛诞就差一口老血吐出来了,我该怎么办,脑袋空空呢,这谣言有飞起的迹象啊,这些愚夫蠢妇净给我添乱……
他朝着一个厮役道:
“你去,赶紧把县丞、主簿通通给本官叫来!”
书佐高瑾见诸葛诞这么着急,便安慰道:
“大人稍宽心,一定能想到解决办法的!”
诸葛诞只能点头叹息。
等到县丞、主簿、功曹等人都到了,诸葛诞便讲述了树皮的事情,让众人想出个法子来。
众人有说盯紧百姓,多加派人手巡视的;有说再多贴告示的;还有说要抓住一个剥树皮的人后,让他在市场的高台上,当众演示他想做的事情的,看看他吃了树皮后命到底有多硬;还有说要将此事入刑的。
诸葛诞决定这些人的建议都采纳起来,便吩咐众人赶紧去办。
又叮嘱众人道:
“本官明日可不想再听到又有树被剥皮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