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独狼要报复,宋哲应当是目标最小的那个,其次是刘彦明,然后是刘八斤、我。
而且,宋哲这人比较机警,一个人不往小巷子里钻,大多数时候,专挑人多的地方转悠。
我们四人则去公安局对面的小卖部打牌,下棋,中午饿了也吃个方便面,或者吃碗粉对付着过去。
傍晚,我们就沿着既定路线返回。
哥跟我说,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就等独狼咬钩了。
但独狼什么时候咬钩,会不会咬钩,是个问题。
我们起初还十分戒备,就连在小卖部打牌时,都会偷偷摸摸的观察周围的人,感觉随便一个路过的人都像是独狼的人。
但保持这种高强度的警惕,是很累的。
时间一长,我们就松懈了。
尤其是过了一个多星期,依旧毫无动静时,我们基本完全绝望了。
私下里,包括我在内,我们不止一次跟宋哲提过,独狼大概率是不会来了,
独狼的目标可能是峰哥,对于我们这些小杂鱼,他可能根本没瞧上眼。
而宋哲每次都安慰我们,“不要急,沉住气。”
看宋哲那笃定的样子,我们都有些怀疑。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又等待了三四天后,独狼终于来了。
那天傍晚,大概六点多吧,天已经擦黑了。
我们和小卖部门口的老大爷们打了一天的牌,精神有点疲惫。
其实不仅仅是我们很疲惫,哥他们每天在东门和南门,两个路口蹲点,也有些倦怠。
这是人性使然,没有人能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目标保持长久的专注。
按既定路线,我们沿着平安街,一路向北,当走到老筒子楼附近时,我们以为和往常一样,又是寻常的一天。
但除了宋哲。
宋哲当天是跟着我们一起去小卖部打牌的,所以,回来的时候,也是一块回。
事后很多年,我在想,或许不是宋哲的话,我们有可能当场就交代在老筒子楼了,尤其是羊克,十有八九是交代了。
但宋哲这个人,天生就异于常人,他的眼睛和大脑,像是高精密的计算机一样,总能现我们注意不到的事儿。
他就注意到了,一台停在老筒子楼正门入口附近的面包车。
老筒子楼正门入口,是一个倒t形入口,我们从倒t形入口的左边进去,而在右边大约二十多米处,一台银灰色的金杯面包车停在泥巴路边,
泥巴路上,有不少杂草,加上天色已晚,如果不注意看,根本不可能现。
事后,宋哲跟我说,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独狼的车,他只是觉得面包车可疑。
宋哲说他做过粗略调查,筒子楼内总共还剩下不到三十户人家,里边基本上都是打工的,有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入口处也没见过有车辙印。
……
宋哲这一个现,堪称救了我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