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盈盈一笑,“对,女人的占有欲其实比男人强多了。”
“是吗?”雷厉撇嘴,“我就怕她压根不想占有我,你们也看到了,她刚才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
“这种时候,当然什么都不会说。”莎莎分析道,“接电话的是另一个女人,对骂显得掉档次,质问显得没自信,最好的方法就是装作打错了。”
“不过,我听得出来,她心里应该挺难受的。”
“怎么听出来的。”刚才莎莎接电话时一直用免提,她们的对话,雷厉一字不漏全听了,他记得潘辰从头到尾就说了两句话,语气也淡淡的,没什么特别表现。
莎莎想了想,斟酌着开口,“刚听到我声音的时候,她明显愣住了。第一次说打错时,她的语气里有难为情,可能真以为打错了。可是,当我叫出你的名字时,她明显呆了很久,问我的时候,虽然语调听起来很平静,但这反而显得不正常,应该是装出来的。”
“后来,听到我说你在洗澡,她岁没讲话,但呼吸重了许多,最后说的那个打错,一听就是负气。”
她讲得头头是道,雷厉也随着她的话去搜寻蛛丝马迹,一一对照,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也就是说,她吃醋了?”雷厉问。
“这个我倒不敢肯定。”莎莎如实说,“但她应该挺在意的,一定有不高兴。”
“在意就好。”陈老幺接过话,“在意就说明咱这出戏成功了,她是爱你的。”
莎莎张了张嘴,想告诉他们在意并不等于爱,还想告诉他们,用这种方式去测探一个女人的真心,结果往往是适得其反。不过,看着满怀信心的陈老幺和燃起希望的雷厉,她暗叹口气乖乖闭了嘴。
算了,让他们高兴一会儿吧。她半夜三更跑来陪他们演这场戏,不就是哄他们开心吗,反正她是按他们说的做,即使有什么不对,也跟她无关,吃苦头的更不会是她。
一计成功的陈老幺很是兴奋,拉着雷厉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明天……”
第二天一早,潘辰在闹钟响起前起床。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望着里面双眼浮肿,眼底乌青、脸颊还挂着泪痕的女人,她皱起眉,从心底瞧不起那个爱哭的自己。
一定是疯了,才会为那个混蛋哭。
短暂的自怨自怜后,她简单洗了把脸,并破天荒地化了个淡妆,再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便匆匆出了门。
他们所在的小区远离城区,门口没有公交车,到最近的地铁走路需要30多分钟,还不算从家走到小区门口的路程。
尽管她是因为雷厉才去长路上班,可既然去了,就得有始有终,这两天已经请了不少假,她不想再迟到,给人留下不好印象。
从电梯出来,她便一路疾走。这个点,小区里只有几个老人在散步,见她一身正装行色匆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也是,住在这儿的人,就连保姆出门都有车代步,更别说去上班了。
顾不上别人探究的眼神,她继续低着头往前走,快到小区门口时,身后突然响起喇叭声。吓得她脚步一顿,下意识就想往边上让。可刚动了一步,就反应过来。
不对呀,她走在行人道,又没挡路,按什么喇叭!
不满地转过身,她朝司机扔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孰料,车窗的玻璃却降下来,一个男人从里面探出头,朝她微笑,“hi。”
潘辰一怔,茫然地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这人是谁?认识她吗?
就在她满腹疑问时,车子往前又缓缓驶了几米,稳稳停在她旁边,里面的男人朝她微笑。“你好。”
潘辰蹙眉,戒备地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搭讪者”,没有接腔。
似是看出她的戒备,男人唇角轻勾,“你不记得我了?”
潘辰歪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后,终于开了口,“我们见过吗?”
这个答案显然让男人很失望,他耷拉下肩膀,叹气,“看来你真把我忘了。”
“抱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潘辰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她刚搬到这个小区不久,也很少出门。
“我记性可比你好。”男人扭过身子,手指向窗外,“半个月前,在那儿,我帮你捡过橙子,还借过衣服给你。”
经他一提醒,潘辰立马想起来。
那是她刚搬来不久,从菜场回来,她让司机去拿干洗的衣服,自己拎着一袋子菜和水果回家。路过前面的花坛时,手上的塑料袋突然穿了底,里面的橙子咕噜噜滚了一地,眼看橙子滚到车道上,她想也没想就伸脚去拦,哪晓得,祸不单行,那条网上买来的背带灯笼裤哗地一声,后面就裂开一条口子……
恰在此时,一辆白色的车从地下车库出来,在压到橙子前停下。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帮她捡回散落在路上的橙子。
大抵是见她一直反手挡在身后,男人很快就看清了她的窘状,主动脱下线衫递给她,“系在腰上,应该能遮住。”
彼时,她只顾着破掉的裤子,压根没注意到他的相貌,只是反复说着谢谢,然后告诉他,会把洗好的衣服送还到物业,请他去拿。
“原来是你……”潘辰恍然大悟。
“就是我。”男人无奈地笑道,“想起来?”
潘辰颔首,难为情地刨了下刘海,“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
“可能是我长得太普通,没给你留下印象。”男人自嘲。
潘辰咧嘴,讪笑着转开话题,“对了,我把衣服交给物业,你拿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