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辅祭司看着墨殇,问道。
“那否让我亲手摸一摸这把……刀?”墨殇突然说道。
“不行。”辅祭司断然拒绝道,“只有祭司才能触摸这柄神圣之器,你不用担心,我使用它已经很久了,很快就能刻完。”
“但我将会是永狩族的下一任领,也就是大祭司。”墨殇看着辅祭司的双眼说道,“我有资格触碰它。”
辅祭司沉默许久,他回想起了那片死去的猩红森林,又想起了远古的神谕,还有永狩族流传已久的传说。
半晌,他捧起“赐死”,递向墨殇。
“天选的猎手,你有资格去触摸它。”
墨殇接过“赐死”,将手指轻轻抚摸向它的表面。
与石质的长矛、骨质的利刃完全不同,“赐死”的表面,冰冷而光滑,好似一个冻结的冰面。
墨殇伸出食指,按向“赐死”锋锐的刀锋。
伴着细微的疼痛,鲜血,从指尖涌出,永狩族坚硬的皮肤,被轻易地切开。
而伤口,也没有轻易地愈合。
但与此同时,墨殇感受到,尘封的记忆,自脑海中涌现,这柄利刃,二十年前,也曾这样刺入过自己的胸膛!
“呼……”
他眯起眼睛,刀身传来刺骨的寒意。
不知为何,墨殇总觉得,这柄利刃,仿佛在随着自己的呼吸微微颤抖,它好像在等待着自己。
但这……不可能啊?
自己甚至,只是第一次睁眼看到它的模样。
但无论如何……
“你是我的了。”墨殇望着“赐死”轻声说道。
“殇,看够了吗?把‘赐死’给我,仪式还没有结束呢。”一边的辅祭司伸手说道。
“抱歉。”墨殇说道,他仰起头来,看向辅祭司。
但丝毫没有将手中的祭器交还给他的意思。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加入永狩族了。”墨殇说道。
“你什么意思!?”辅祭司面色一沉,厉声质问。
“而且这把神圣之器,我也不准备交还给你了。”墨殇抚摸着“赐死”光滑的刀身,说出早已想好的话语。
“为什么!?”辅祭司眼中红光一闪,三只眼睛内,都喷涌出火焰般的怒火和杀意,“不想死的话……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你们杀死了我不计其数的族人,杀死了我的父亲,这……还不够吗?还妄想让我加入永狩族?”
“族人?父亲?你是指那些懦弱无能的人类!?”
辅祭司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暴起。
“你要清楚!你是永狩族!我们才是你的族人!你的父亲,又怎可能是那些——任人宰割的猎物!?
我本以为你早已改正了自己的想法,祈求着领,原谅你之前弑杀同族的过错,又给予了你成为下一任族长的机会。
但没想到,你竟然这样亵渎神圣的仪式!
你这是在——找死!”
“呵!我想,你搞错了一些事。”墨殇冷笑一声,说道,“在这片森林里,强者是猎手,而弱者,是猎物。
从来都只有猎物,去祈求猎手饶过自己。
现在,我更强,我是猎手,而你们,是猎物!
我不屑于当你们的族长,但我在意一件事,今天,你们永狩族——都得死!”
说着,一道白虹瞬间闪过!
“赐死”锋锐的刀锋,轻易切开了辅祭司的脖颈,头颅带着血花飞上半空!
无头尸体沉闷地倒在祭坛之上。
墨殇沾染着鲜血的面庞,扫视着台下面露惊容的永狩族们,露出一个笑容。
“还有你们,是选择像猎物一样转身而逃,还是想像猎人一般,死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