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咳。」劉清遠假意咳了一聲,緩了緩喉中的哽咽,聲音終於正常了起來,「好久不見。」
「今天這麼難得,正好一起喝會咖啡,聊聊天吧。」祁司雯一直高興著,沒有注意到僵直的釘在椅子上的何梓明的表情。
「不了,我還有事情,我們改天再聊吧。」依依溫和的笑著,沒有看向何梓明。
「這麼難得,坐一會兒吧。」劉三少聲音中帶著一絲乞求的意味。
依依眼中流露出不舍和感動,終究是不忍心拒絕他,勉強的點了點頭,坐在了劉清遠身邊。
何梓明的臉半明半暗的掩在陽傘的陰影下,他陰鬱的目光鎖在依依的臉上,全然不管祁司雯和其他人會不會看到他的異常。她始終沒有給他一絲垂眸,連餘光都不配擁有。他冷冷的看她與劉清遠久別重逢的激盪,柔情的笑望,不舍的憐惜與溫柔,嘴角勾起刀子刻出的冷笑。
祁司雯坐在何梓明前面,笑看著劉三少:「劉清遠,本來還指望你給何梓明做伴郎的,誰知道你先結婚了,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迅,你那麼愛給女孩子們獻殷勤,這下子使不上勁了吧。」
「不影響,照顧女人是男人天生的職責。你就算嫁給了何大少,我對你的殷勤一點也不會少。」劉清遠笑著說,幫祁司雯杯子裡倒上水,然後轉過來細心的給商依依的杯子滿上,「有點燙,一會兒再喝,可以先暖暖手。」他的聲音溫柔的像水一樣。
「你看,還是對商太太更殷勤,跟當年一樣。」祁司雯笑著說。
依依輕柔的目光望著他,「恭喜你了。」
劉清遠看她的眼神,一副早已知曉的樣子。「你已經聽說了?」他有著說不上來的情緒。
「是啊,劉三少是穎城的名人,劉三少的事情誰不知道呢?」商依依目光始終繞過陰沉不語的何梓明,笑著說。
「原來你一直在穎城……」劉三少流露出無法抑制的感傷。
商依依只是溫柔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劉三少啊,哄傷心的女人最有一套了吧,唐委員長的獨女,不到一年就改嫁給風流倜儻的三少爺了。」祁司雯笑著拉了拉何梓明的手,「你也學學劉三少,看人家對女人對溫柔,你呀,不解風情的很,都不知道怎麼討女人喜歡。」
「是啊,我從來就不知道怎麼討女人喜歡,我也不配讓女人喜歡。」何梓明冷笑著抬著銳利的下頜,酸楚的滋味融入了冷峻的線條。
「哼,你就不能向三少學習學習。」祁司雯嬌嗔道。
「我沒那個本事,三年前沒有,現在更不可能!」
他咽不下酸的發狂的苦水,根本無心顧忌自己是如何的失態。
祁司雯有些惱了,何梓明雖然不懂得哄人,可是也從來不會說這麼直接的話,何況是在朋友面前。
劉三少趕緊笑著解圍道:「司雯,你的大少爺吃醋了,解不解風情不打緊,這麼能賺錢的男人可是不多見啊。」
這時候旁邊突然跑來一個人,喊著:「六姨太,原來您在這裡,我一頓好找。哦,大少爺,您也在啊。」來的人正是何府的管家范冶,他隨即認出了其他人,「啊,大少奶奶,劉三少好。」
一桌四個人的臉色瞬間都變了,商依依鎮定的轉過身去,對范冶說,「你先去辦別的事吧,我等會自己回府。」
「哦哦,好的,不打擾您幾位聊天了,我先走了。」
劉清遠抬手之間打翻了桌上的杯子,他驚異的看著商依依,腦海中原來得到的碎片的消息拼湊到了一起,瞬間明白了,眼中露出無法控制的哀傷,然後他倏地盯著何梓明,尖銳的目光恨不能就地撕裂他。
而何梓明只是唇邊掛著淒涼的笑,摳開鮮血淋漓的疤痕展示在他們面前,原以為時間和成功能療愈傷口,卻發現三年過去了,一切都是枉然,是周而復始無路逃生的絕境。
祁司雯震驚的看著商依依,更多的是有些尷尬的氣息,「商太太……你?」
依依早有心理準備,在這詭異的氣氛中脫離了出來,她微笑著點點頭,「祁小姐,我後來改嫁給了何老爺,其實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何大少還要叫我一聲六媽,是吧?」
她聲音冷冷清清,終於把目光投向了何梓明,第一次直視著他,近乎殘忍的看著他無法掩飾的崩潰。
這時候祁司雯被穎泰洋裝跑過來找她的小夥計叫住了,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劉三少默默的注視著他們,何梓明抬起頭來回望著依依,昨天精心經營的偽裝徹底被剝開,三年時空的隔絕,斬斷了每一絲的音訊,她只存在他虛無的想像中,如今她真真切切的就在他的面前。
倆人的目光短暫的交融在一起,他的眼神赤裸裸的痴纏著她,絞到她眼底發紅,像兩條吐信的毒蛇的交匯,情和欲壓抑的痛苦摧毀著彼此。
依依迅的偏過頭,壓住了目光,何梓明斂目垂著眼皮,輕不可聞的慘笑一聲。
「是啊,六媽。」
第6o章
一旁穎泰洋裝的夥計在跟祁司雯說,「祁三小姐,您在這太好了,那套粉色的腰身也要改一點,麻煩您再去店裡量下尺寸,我們半個多小時就能都改好。」
「好。」祁司雯說著站起身來,對著他們說,「你們先聊,我一會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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