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谢柏宁从没有因为一个女人的喜欢扰乱情绪,包括温佩。
可为什么许湘眉总是轻而易举的令他慌乱?
他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喜欢他?没道理啊!
又想着,她真是个妖精。
这一路口干舌燥得慌,谢柏宁加快车速,到家后,首先灌了一大杯水。
陈妈瞧见了,哎哟唤了一声,“怎么齁成这样了?”
他放下杯子,笑道:“大概是今儿个食堂师傅放盐时手抖了抖,真是咸。”
陈妈说:“那咱们晚上的菜口味淡些。”
谢柏宁笑:“好。”
陈妈告诉他,“夫人在花房里,让你过去一趟。”
他也没有多问,回房换了身衣物才往顶楼去,走进花房的时候,戴悦正在修剪一树紫薇。
花房里温度适宜,竟开着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他过去,“妈,我来吧。”
戴悦回身笑了笑,把剪刀递给他,在旁边的摇椅坐下来。
谢柏宁动作熟练,剔着病枝和徒长枝。
戴悦笑着,声音柔软,“柏宁,今天中午和谁在一起?”
他摘掉几片枯叶,“同事。”
戴悦眼睛亮了亮,“女同事?”
谢柏宁手上没停,“也有男同事。”
戴悦又问:“有没有美术系那位吴教授?”
他听出端倪来了,蹙了下眉头,转头无奈道,“妈,你调查我?”
戴悦瞪他,“调查多难听,我不过是向周校长打探了几句,他告诉我美术系的吴教授在追求你,那姑娘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
“周伯父还兴管这些?您听听也便罢了,当不得真。”
“我见过照片,这姑娘模样儿端正,身段高挑,气质也好。”
“您的评价我不多说,但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怎么不是?我瞧着穿着打扮和小佩倒挺像的,虽说人家姑娘不是出自大家族,但好歹毓秀聪慧,倒是真心不错。”
谢柏宁脑仁子发疼,最近这段日子,母亲似乎特别焦虑他的感情。
戴悦问他,“你老实告诉妈妈,心里是不是还念着小佩,走不出来?”
他走到另一树紫薇旁边,漫不经心的摘下老死的叶子,“我没有念着她。”
戴悦不信,“假话。”
“不骗您。”
他说的是实话,悲伤了一段日子,渐渐好起来,渐渐封存在心底。偶尔做梦梦见,也不会再感到痛苦。
戴悦叹息,“眼见着快满三年了,你开始新的生活,温家的人不会说什么。前不久温家老大那女儿生日宴,温夫人还特意让我转告你,他们也希望你忘了小佩。”
“我知道,顺其自然吧,现在还没有遇见合适的女人。”谢柏宁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脑子里极其突兀的冒出许湘眉那张漂亮的脸蛋,他有一瞬怔忪,急忙掐断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