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羡可满心的柔情对上许庭策漠然地神情消失殆尽,忍不住出言讽刺,“真是难为夫君拔冗相见。”
许庭策眉头微皱,“尽说些没用的。”抬腿就想走。
梁羡可又想火,她的大丫鬟萍儿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郡主。
梁羡可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悦,不经意问道:“听说苏颂他递帖子来府里了?你跟他都聊些什么?”
“不知所谓!”许庭策袖子一甩欲转身离去,真搞不懂这个郡主一天天,满脑子的情情爱爱!
梁羡可欲追过去问得再仔细些,萍儿轻轻拉住梁羡可的袖口,摇摇头,在郡主耳边轻轻道:“从郡马的表情来看,那个小士子没跟他提于小姐。”
梁羡可心底的石头放下,但又暗自思忖,他吩咐自己的事情,她没有给他办妥。苏颂那家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他会不会以此为借口长长久久的要挟于她。
想到此处梁羡可眉头皱得死紧,现下自己手头有没有可以制衡他的把柄,自己只能任由他搓圆搓扁。
这种感觉梁羡可许多年都未曾体会过,心下不喜。
萍儿适时补充一句,“不如先让奴探探口风?”
梁羡可点点头,“盯紧点,不要让郡马现。”
萍儿点点头,退下先去给郡主探路。
于雪浓瞧着去而复返的许庭策,她和李善长与他见礼。
只见许庭策吩咐细雨道:“带李善长去一趟书房,挑几幅带过来一道赏玩。”
细雨领命,李善长长眉一挑,他就知道小相公会有事与子容聊。
待人走后,许庭策坐在上,于雪浓随后也便坐在他的下处,眼观鼻鼻观心。敌不动我不动,这是于雪浓对待许庭策的相处原则。
雪娘这般滚刀肉的做法,他心底一阵气闷。
他留下她也确实是有话提点她。
6时雍拿了令牌,躲过了高太后的十道追杀,已入青州军大营。
高太后以不孝之名申斥皇帝。
帝后两人在慈宁宫门外跪了三个时辰。
自此高太后称病,皇上一人上朝理政。
太后与皇上不和已然摆在明面上。
皇上自此改年号为:继圣。意为继承先帝之志,推行新法。
新旧党争一触即。
许庭策说完这番话,静静地看着于雪浓,一字一句道:“你要亲自将你父亲打下来的江山弄得四分五裂你才甘心吗?6时雍是个疯子,他已在西府地界,将高太后的族人一杆屠戮殆尽,现在青州军就快成为叛军了。”
“我在西府半年光景,高太后的族人如何欺压百姓的,都看在眼里,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雪娘不以为意的态度激怒了许庭策,“那他也不能明晃晃的扇太后的脸面,太后的脸面代表着天下的体面。”
“「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心腹,则臣视君如心腹;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高太后对6老尚书所作所为不外乎如是,何必愤愤不平,且在看看吧。”于雪浓不为所动,父兄的身死,估计少不了这位高太后的身影。
许庭策气得用手指了指他们,随即摇头笑了笑,是了,为何雪娘宁可选一个从未识得的6公子作为盟友而不是选知根知底的他。
原来症结在这。
于雪浓瞧许庭策的神色,便知他已经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说了,我想做什么你不出手,在旁边看着就好了。”于雪浓斟了一杯茶递给他。
许庭策也不接静静地瞧着她,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原来如此。”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与许庭策不欢而散。
许家之所以能够复起,全仰赖高太后,他们与高太后才是利益联盟。
但她不是,她父亲她兄长的身死皆有高太后的身影。
所以她与许庭策永不会站在同一战线。
站在许府门口,李善长与伸了一下胳膊,悄悄说道:“真累,我没吃饱,你呢。”
他俩是出了名的狐朋狗友,李善长这眼神递过来,她便知道什么意思。
“东来顺走起!”
他俩哥俩好打算下馆子搓一顿,还没走出长街,一只素手横在于雪浓身前,“可否跟公子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