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时雍偏头看着陈大龙狰狞的面容,笑得一脸从容,“陈将军还要继续吗?”
陈大龙捂着胳膊,他疼得冷汗都要下来了,想必是胳膊要断了。
“你位卑犯上!”
6时雍缓步走到他跟前,捏住他受伤的胳膊,笑得一脸从容,“位卑犯上,好罪名。”
他捏住他受伤胳膊的手突然用劲,“若是我坐上你那位置,何来「位卑犯上」之说。”
陈大龙心下大骇,顾不得胳膊上的疼痛。
“莫非,莫非你要?”对上眼前如玉如琢的公子哥,“你不能,我是邱将军敕封的将军!”
他福灵心至,骤然回头。
他向来不把底下的兵丁放眼里,他知道他留不下人,也不惜得他们的性命,但他总归是青州军里头的偏将,总归邱将军会将人给他补齐。
他一一从靠近过来的兵丁脸上扫了去,心下骇然,“李胜,你要做什么?”
李胜手持利刃,北地经年的风霜早在他的皮肉下留下久不退散的印记。
周围的兵丁像一根根木头矗立在地,他忍不住大声呼喝,“护驾,护驾!把这贼人手刃!吾愿……”赏金百两。
陈大龙脖颈一凉,轰然倒下,他以前做人做事太过不留余地,没有人愿意帮他。
李胜拜服在6时雍脚下,“吾愿听6公子调遣。”
随后又有七八名兵丁拜服,“吾愿听从6公子调遣。”
其他兵丁哪见过这种场面,也随大流拜服而下。
6时雍姿态做得很足,双手将李胜搀扶而起,“承蒙诸位不弃,愿跟随在下,今后若得赏赐与诸君共享!”
李胜当即拜服在地!一副愿为6时雍肝脑涂地的模样。
其他人兵丁倒是无所谓,主帅换谁不是换,跟谁打工不是打工。
何况眼前这位6公子出身名门,身份高贵,比先前那位黔出身的陈大龙好多了,看样子都不是那种克扣弟兄们赏银的人,今后他们会不会也像其他队伍那般打仗赚赏钱。
很快他们愉快的接受这个新头领。
李胜亲自刨个坑将陈大龙给埋了,陈大龙的性命是他攀附6时雍的投名状,他已经三十岁了,他不甘心做一枚小小的卒子,他第一眼见6时雍的时候,他便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他不在乎他现在是所谓的军奴身份,很多人嘲笑他,一个伍长跟在军奴身后鞍前马后。
他们懂什么,这样天边的贵人,只有他跌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够得到。
他赌他会扶摇直上,他也会乘着这阵东风直上青云。
他将陈大龙的尸处理妥当之后,恭敬地朝6时雍行礼。
6时雍掏出一个荷包,里头约莫二十两银子。
他走到李胜的跟前道:“这点银子你找户人家请兄弟们喝酒,但需得将巡逻的人手安排妥当。”
李胜赶忙应下,“末将醒得,绝不耽误公子大事。”
李胜接过二十两银子,心口都在颤抖,自己这伙人跟着陈大龙那厮,一杯水酒都没喝过。跟着6公子,第一日便拿出二十两的银子。
李胜的心思6时雍一看便知,他端坐在高位,“今后只要你好好做事,少不了你的好,毕竟我江东6氏的手从未伸入这青州军里。我们自当需要里头的熟手引路一二。”
李胜喜不自胜,他们没有人马插手青州军里头,他才有机会投靠江东6氏,成为江东6氏在青州军里头第一人。
想到此处心头的血液不住翻腾,当即伏跪在地,“愿为公子牵马引路,效犬马之力。”
6时雍只是须须将手抬起,“同他们喝酒去吧。”
外头有不少兵丁等在栏外,见李胜出来,纷纷拢了过来。
李胜一脸得色,激动的告诉同伙,“咱们赌对了,咱们成了6公子的嫡系,今后跟着6公子喝酒吃肉!”他将6时雍的赏银掏出,“走,咱找一个农户,把人叫齐了,喝酒吃肉!”
众人一片欢呼,看来换一个老大没有什么不好!
倒是有一个身影潜入6时雍的院落,只见他冷清开口,“你求主上的事,他已经替你办妥,下面该拿出你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