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後的帝王眯起眼,不怒自威。
他私下已命人打聽過祁時安的家世,寒門出身,無父無母,沒什麼家世背景,來到京中後確實找了個巷子租賃一間房舍給一女子,想必便是口中的未婚妻。
放棄皇家的橄欖枝,不忘糟糠姻緣,倒也是個人物。
既已心有所屬,嘉元帝也不好強人所難。
屏風後的6月菱失魂落魄,原來他真的已有了心愛的女子……
同年九月,祁時安娶妻,昭景公主嫁給了戶部侍郎趙懷遠。
——
別宮,花廳殿。
殿內攏了個小小的銀絲炭盆,八月底的夜晚,風已經有些涼了,又因是山間,風多添了幾分徹骨之意。
6月菱斜倚在榻上,烏柔順地散落在腰間,膝上蓋著個金絲羅軟毯。
她繼承了元後的美貌,生得一張精緻的桃花玉面,鳳眸微瀲間,神態嫵媚又帶著分純潔,肌膚像覆了層雪,白得晃人眼,只是慵懶的靠在那裡,便是傾城之態。
只是此時那張雪白的肌膚上多了幾道青紫色的印子。
廊下響起了腳步聲,由遠及近。
「陛下萬安,太子殿下金安。」
門口碧影碧心兩位貼身侍女彎身行禮。
嘉元帝徑直走入殿中,卻不見6月菱行禮,嘉元帝一向驕縱這個大女兒,此刻瞥見她臉上的痕跡,語氣罕見放緩下來:「朕賜的藥可用了?」
早前行宮的掌事太監便將駙馬打了公主的事報到宮中了。
這駙馬也是忒不知好歹,娶了皇家的嫡公主竟還要納自己姨家的表妹進門為妾。
對外說的好聽,只道是母親病重,只願妹妹的遺女能入趙家家門得以庇佑。可昭景公主素來高傲,怎會容忍表妹進門共侍一夫,兩人爭吵數月後,趙夫人氣病了。
公主非但不身前侍疾,反而與駙馬道:「她的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怎麼不同意小妾進門便病成這樣,是做給誰看?」
趙懷遠護母心切,加之在6月菱身前自卑多年,無從發泄,氣急打了她一巴掌。
這才有了6月菱從趙府搬去別宮這一出。
6月菱素來驕矜,別宮自她成婚後便荒廢了無人居住,如今夫君不在身側陪著,倒是父親和弟弟來了,她滿腹委屈,不曾開口便開始掉眼淚。
嘉元帝不忍女兒受氣,可公然為難公主夫家,朝堂上的言官怕是又要精神抖擻的朝他貢獻唾沫星子。
他道:「趙懷遠是你自己選的,如今受了氣怎麼不想想當初意氣用事。朕勸了你多少次,婚姻大事,別當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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