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迁能插手的事不多,只能尽量多跑些腿,把窦嫣成婚需要处理的杂事都接手过来,没让沈昔月再多费心思,只有需要主母出面办的事,他才交给沈昔月来处理。
成婚是大事,纳采、问名、纳吉等一系列规矩走完就得小半年的时间,一切可以慢慢来,不用急在一时半刻。
自从婚事定下来,窦嫣就一直待在府里做出嫁要用的绣品,很少出门,也不再管铺子里的生意,专心待嫁,偶尔杳杳去找她,会看到她在看着花瓶里的花发呆,情绪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杳杳懵懵懂懂,她不知道待嫁的女子该是什么样,只知道锦澜苑里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的,嫣姐姐的屋子里却显得有些冷清。
母亲说女子出嫁前心中总会忐忑不安,她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嫣姐姐。
幸好嫣姐姐每次看到她都会开心的笑出来,不见半分烦恼的样子,杳杳也乐意逗她开心。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身上。
杳杳来沈府时,一路蹦蹦跳跳,身上的锦囊里不知道装了什么,随着她蹦跳的动作哗啦啦的响。
她跑到一半突然顿住,感觉有什么砸在她脑袋上,她摸了摸脑袋,低头看去,一颗红彤彤的花生滚落在她的脚边。
杳杳转头望了望,只见沈路云站在窗边,手里拿着弹弓,眼中含笑的看着她。
杳杳揉了揉脑壳,颠颠跑过去,“大表哥,你是不是把要带我去看戏的事忘了”
“我没忘。”沈路云愁眉苦脸:“我把爷爷的画挂到戏楼里的事被爷爷发现了,爷爷关我十天禁闭,还有三天才到期,带你去看戏的事只能等三日后再说了。”
“怎么发现的”杳杳好奇。
“我看爷爷新写了幅字,写的正好是戏文,适合放在我的戏楼里,所以我就趁着月色……”
“你就偷偷去偷,被外公发现了。”杳杳已经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是多么凄惨和沉默。
沈路云试图挣扎,“自己家的东西不算偷,最多只能算拿。”
“嗯嗯嗯,你是偷偷的去拿。”
沈路云:“……”有差别吗
杳杳爱莫能助,见大表哥被关在屋子里十分可怜,想了想,大方的掏出几颗糖,隔着窗扇递给他。
沈路云把糖接过去,放在手里掂了掂,笑道:“今天是吹的什么风,姑母竟然允许你带这么多糖在身上。”
杳杳嘻嘻笑了起来,一脸开心道:“是嫣姐姐给我的,她说我嘴刁,让我帮她挑喜糖,看看哪种喜糖好吃。
沈路云捏着糖纸的手一顿,抬起头来,“什么喜糖”
“嫣姐姐要定亲啦!过几日还要挑喜饼,我再给你带。”杳杳脸上带着期待,她很快就能尝到很多种喜饼了!
沈路云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散去,手指轻轻敲了敲窗沿,“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杳杳小幅度的点点头,“是啊,明日就要正式纳征了,哥哥说这叫避免夜长梦多。”
沈路云怔愣片刻,“跟谁”
“李家公子,你那天看过画像的。”
沈路云眉心一下子蹙了起来,半天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