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幽幽地跟随他身后,精准地保持着三尺的距离。
阳光在那嶙峋石块质感的身躯鳞片上一照,毫光反射,如冷铁一般的质感。
薛庭风讲到这里已经讲不下去,事实上后面的事情他已经一片模糊,只记得那根伸向他肚子的爪尖。
腿上接着炸开撕裂般的剧痛。
院子中一片寂静,仅仅是讲述,一种冰冷就感同身受的在人群中扩散开来。
不少人差点忘了喘气。
也在这时,旁边的小个男人站了出来,低声道:
“下来我来说吧。
仙师,当时我们几个在后头,老薛一向性子急喜欢冲前面,我们也没管。
但听到动静我们立刻冲了过去。
但没看清那东西的样子,老薛腿已经断了半截,躺在地上死活不知。
我只看见水潭里浪头翻起来两丈多高,有青黑色的一颗脑袋在那浪里一翻就下去了,大得吓人。
看着像蛇,但又跟一般的蛇不一样,脑壳顶上是凸出来的一截。。。。。。”
小个男人咽着口水,有点结巴:
“仙师,你说咱们是不是碰到走蛟了。”
“不是。”
清源道长却摇头,满眼的凝重,沉默一会儿才说道:
“蛇十年成蟒,蟒五十年为蚺,蚺百年为虺,虺再过百年为虬。
生独角,两爪,口有剧毒,能化走兽鳞虫为己用。
等到它头顶那颗角完全长出来了,就是虬了,这就能被叫做——妖。”
清源道长环视四周,扫过一张张惊愕瞪眼的脸:
“你们碰到的,怕是一只快要成妖的虺。”
“虺,是什么东西。。。。。。”
有人呼吸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开口。
妖,以及接近妖的东西,在红丘县人的记忆中,是完全招惹不起的大恐怖。
清源道长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小片刚刚落下的青灰鳞片来,两指捻起,向周围展示:
“这东西就是虺的毒所化。
按正常情况来说,薛兄弟这会儿恐怕已经死了,如果不被立刻烧掉的话,他会在三个时辰内身躯融化,变成一条没有神志的人蛇。”
“然后一路游回那个水潭子,供虺差遣,这也是它没有当场杀死薛兄弟的原因。”
“人蛇。。。。。。”
满院皆寂,凉风吹过一张张张开的嘴,一双双惊惧的眼,一只只抖的手。
李焕脸色却隐约有了变化,紧盯着清源道长手中那枚鳞片。
不知怎的。
那枚鳞片在眼中逐渐清晰,勾勒出匕似的锋利轮廓。
同时额头中央像是镶了枚烙铁,越滚烫。
李焕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渴望,像是。。。。。。
想要吞掉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