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城中的地主豪紳無不在變賣田產房產,算計著離開幽州,住到離京師更近的泰州等地。但凡有些勢力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幽州不是什麼好地界了。
譬如譚家,已經著手舉家搬遷,左右自家的家業遍布各州,到哪裡都是可以落腳的。
不過,關家倒是一反常態,許久未有什麼動靜。
「斌哥!外邊來了個小姑娘,說是要找,找四哥。。。」金昌盛的一個打手走到後院板房,恰巧碰見了剛給塗四娘送完飯的齊斌。
齊斌聞聲一愣,驚訝地挑了挑眉。
有姑娘來金昌盛這種地方就很是稀奇了,更何況是找四哥的,實在是太難以置信,匪夷所思了。
「她現在人在哪?」齊斌抱著雙臂問道。
「啊,就在咱們賭坊門口呢。我跟她說了四哥不在、」秦冰無奈地說著,「結果,這小姑娘拗得很,非要在門口等四哥回來。」
齊斌越發好奇,大步流星地往前廳走去,直奔門口。
彼時,周苗苗手裡拎著一吊竹筒,在金昌盛的附近晃悠。
過往行人瞧見一個小姑娘站在賭坊門前,無不側目觀看。
「你是?」齊斌走到門口,瞧著很是眼熟的小姑娘,頓住半晌。
周苗苗聞聲,不再來回踱步,看向齊斌說道,「我是來找塗四的。」
「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嫂子家裡的那個妹妹吧。。。」齊斌腦海中靈光乍現,總算是想起來周苗苗是誰了。
「你認得我?」周苗苗微微皺眉,「可惜我對你沒什麼印象。」
小姑娘絲毫不畏懼面相有疤的賭坊打手。
齊斌忍俊不禁,她這副模樣,和記憶里罵紅翎坊媒婆的潑辣丫頭果真重合。
和她堂姐,完全相反的性子。
「四哥真的不在,好一段時間不能回來。」齊斌耐心解釋道。
「我也不是真的要找塗四。」周艾葉扁了扁嘴巴,悶悶地說道,「我其實是來找周艾葉的,結果她不在家,問了鄰居也不清楚,就連我送她的一窩小雞崽都被送到他們家照看了。」
齊斌被小姑娘逗笑了,低聲說道,「你堂姐也出了遠門、唉,我同你在這裡說這些作甚,走,我們去東街那邊巷口說話,免得在賭坊門口惹人非議。」
周苗苗不甚在乎這些,卻也是跟著齊斌去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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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坊那邊走不開的,便在這裡同你說一下。」齊斌沉吟道,「你堂姐她,去了膠州,說是幫什麼人做衣裳,這些也都是四哥隱晦透露給我的,你莫要往外去說。」
周苗苗知道周艾葉的本事,點了點頭,「她的事,我從不往外亂說。可她只身前去膠州,姐夫也能放心?真不知道有什麼秘密好瞞著我的。。。枉我對她那麼好,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周艾葉本就不願自己這趟膠州之行有人知曉,自然是沒有告訴周苗苗的打算,免得被周家人聽得一星半點的,徒惹心煩。
齊斌無奈扶額,而後撓了撓頭。
「唉,嫂子她、指不定有什麼不方便與外人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