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载春秋。
端王府沉寂下来,却有人不认命,还在为他四处奔波。
“阿翊,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当年稚嫩的小女郎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模样。三年来她为他踏遍山河,除了至亲,唯有她还在执着。他见证她长大,从总角之童到如今风华初绽的年纪,然她选择把最美好的年华全都费在他的身上。
她不再唤他师兄,也不愿意以尊称称呼他。几番纠正,她仍然不改,久而久之,他便放任她了。
“好。”赵玄翊点头,温和浅笑。
“世子爷的气色似乎好些了。”
乔楚苑方才离去,走进来的赵历不由得说道。
听到侍从的话,赵玄翊面上的温情像是海浪一样,寸寸退潮。
“连你都看出来了?”赵玄翊弯了弯唇角,目光幽幽地看向前方。“既然如此,便不能再耽误了。”
耽误什么……怎么了吗?没头没尾的话,让早已习惯主子说话只说一半的赵历都陷入了云里雾里。
*
不久后,乔楚苑再次失望而归。
“……迟了一步。阿翊,下一次,我一定会找到江医仙。”
赵玄翊静静地听完乔楚苑的话,才道: “你做的够了,阿苑。这是最后一次了,你我日后不必再次相见。”
“你不愿意再见我?”乔楚苑的心冷了冷,凝望着赵玄翊的面庞。见他淡漠的神色,她若有所思,面带微讽问道:“阿翊,你怕了?”
静默良久,赵玄翊方才无可奈何地轻叹道:
“是。”
这一切本就不该开始的。怪他总是犹豫不决,放任展,才酝酿成如今的局面。
她本是当朝除却皇族最尊贵的世家女之一,容貌才华都当得京圈贵女之最,却在豆蔻年华为了他长年跋山涉水,四处奔波,求医觅药。
他赵玄翊何德何能,得她这般无私付出?
他自私了三年,耽误了她三年,够了。
“赵历,送客罢。日后,不必再把贵客带来这里。”赵玄翊轻轻一挥袖,云淡风轻的姿态令乔楚苑握紧拳头。
她不甘心。
明明近年来,她感受到他的态度在软化。
恶从胆边生,她忽然抓着赵玄翊的手腕,踮起脚,闭眼对准他的嘴唇亲了下去。
赵玄翊对她全然不设防。他瞪大了眼睛,薄若蝉翼的鸦黑色睫毛微微颤抖,仿若即将破碎一般。
女子柔软的舌头并不温柔地闯入男人微张的口中。仗着他不会咬伤她,乔楚苑带着赌气的力道愈吻愈深。
反应过来的赵玄翊想要避开,在唇舌之战中节节败退,却始终被她钳制住。
美人把口中的玉津渡过他,令他尝了味道。
是甘甜的。
独属于女子的芳馨入侵他的五感,一股热浪源源不断地扑面而来,逐渐淹没了他的理智。
赵玄翊环着怀中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鸦羽一样的眼睫毛落下。先前在两军交锋中还未对战便慌忙丢盔卸甲的那一方重组军装,卷着滑不溜秋的敌人,慢条斯理地压着对方,一步一步蚕食侵略。
心上人在顷刻间几乎化为实质的掠夺令乔楚苑软了身子,从进攻者成了被吞吃入腹的那一方。乔楚苑双颊通红,柔软的躯体嵌入瘦削的怀中,两人紧紧相贴,女子的酥胸磨蹭男人坚硬的胸膛。她的嘴唇已然麻了,眼角沁出点点星光一样的泪水。
世人把她誉为冰魂雪魄的绝色,但她愿为一人化为暖风。
赵玄翊似魔怔了。他贪婪地拥着怀中予取予求的美人,夺去她的呼吸,细致地探索女子温热的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不规律的水声让乔楚苑本能地羞赧,然赵玄翊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似的,仍然慢条斯理地舔过她的牙槽,舌根,舌头……
直到乔楚苑受不了愈来愈色情的亲吻,讨好地主动勾弄他愈来愈强势的舌头,赵玄翊才勉强压下情欲的热浪,抽离自己。
“你还说,不再见我吗?”
一吻毕,乔楚苑靠在赵玄翊的怀里,轻喘着软声问道。
敢于下手,未尝不是知道他对她的纵容,恃宠行凶。
搂着她的男人显然气息也并不稳定。他的胸膛起起伏伏,几息后才恢复如常。
良久,他还是吐出一个令乔楚苑气绝,清冷的单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