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靜軒里是不是也變了樣。
走進屋裡,並未見到青嬸的身影。
穿著一身荷色短袖旗袍的文紓正坐在廳內的紅木沙發上。
溫硯一驚,沒想到文紓會在。
他剛剛只和青嬸說自己要回止園,想讓青嬸幫忙先將牆上的字作打包好。
沒成想,在屋裡的竟會是文紓。
「文姨。」季知遠率先出聲。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點頭,緩緩起身,目光也從季知遠身上緩緩墜向溫硯。
上次也是在這裡,兩人吵了一架。
溫硯有些許尷尬的開口:「我回來把那些字紙收拾一下。」
「我替你都收拾好了,已經讓小木和小蔣送到你們車裡了。」女人開口,語氣難得溫和,也難得流露出幾分討好的神色,「還有,你牆上的字好像少了一副,不是我拿的。」
文紓在清點的時候,發現牆上空了一副字的位置,想起似乎是之前何廷景吵著要的那副字不見了:「不是我拿的,如果是,我也不必瞞著。」
女人強調著,重複著告知溫硯,不是自己所為,似乎很害怕被誤會。
「我知道,那副字我之前帶走了。」溫硯一時間有些適應不了這麼講道理的文紓。
「這樣,在你那就好。」文紓鬆了口氣,盯著溫硯看了許久,「吃得慣住得慣嗎?怎麼就是不見長肉。」
原本是長了幾斤肉的,但前兩天生病,又掉了。
「都還好,您不用操心。」
「文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硯的。」季知遠在一旁補充著。
「嗯……」話題乾巴巴的開啟,乾巴巴的結束。
女人抿唇,像是又想起什麼:「沈家的事情,我們和你堂哥商量了一下,決定讓沈明河把沈焉送出國,不許他再待在嵐京,沈家的股市虧損嚴重,沈焉現在又斷了腿,估計在國外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你覺得這麼處理可以麼?」
溫硯最近已經全然忘記了還有沈焉這號人。
一得到消息就是沈焉腿都斷了,不禁有點吃驚:「我沒什麼意見。」
「好,那我就讓你堂哥這麼辦。」女人點頭。
「媽是想替表哥求什麼麼?還是又其他的事情……」溫硯並不認為文紓是良心發現,只能想到是這些原因才讓她態度大轉變的。
畢竟,女人又不是沒有這樣過。
見她這麼問,文紓難免暗下眼眸:「沒有,不求什麼。」
她對自己的親生骨肉好,竟會被誤會是另有所圖。
她是有多失敗,多壞。
女人想著,眼中帶式幾分淒涼:「留下吃晚飯嗎?我給你煲了蓮子湯。」
「不了,我不喜歡喝湯,也不喜歡蓮子。」溫硯也暗下眼眸。
蓮子湯。
是文紓常用的戲碼。
自己小時候被逼著在書桌前練字,連睡覺的時間都被擠走,有時候生著病也不例外,他會受不了崩潰,會質問文紓和溫重華為什麼這麼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