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夏天。
一个大酒店里。
举办着一场婚礼。
酒店门口放着个写着:恭喜安将先生和叶繁文女士喜结连理!!!
姜萍琴牵着彼时五岁的栾泽羽,看着这个板子,不禁感叹道:“时间真快啊。”
栾泽羽穿的全身全黑,戴个放荡不羁的小鸭舌帽,脸上的表情和别人欠了他几百万没什么区别。
他的手松了松,从姜萍琴的手里拽了出来,姜萍琴往自已右下方一看,瞪了瞪眼睛:“怎么了宝贝?怎么不牵着妈妈了?”
栾泽羽:“不…我自已走。”
姜萍琴也习惯了他有时候这个样子,也没管他。
栾赫敏从远处跑来,手里拿着两瓶水,一瓶凉的拿在手里,一瓶放在里自已怀里。
“老板那没有温水啦,我就给你捂了捂,夏天应该热的更快。”
他从怀里拿出来,胸前衬衫已经湿透,放在手里摸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之后把水递给姜萍琴。
“呐,你最近不是肚子疼?别喝冰的了,对身体不好。”
姜萍琴和栾赫敏结婚了也有十年,俩人感情一直不错。
栾赫敏对自已相当不关心,对姜萍琴却是呵护有加,姜萍琴比他小一岁,俩人自由恋爱,于是乎他就把小媳妇当成女儿来养。
姜萍琴接过水,莞尔一笑:“栾先生可真细心呢。”
姜萍琴喜欢逗栾赫敏,他傻傻的,经不得逗就脸红,姜萍琴就喜欢看他这个样子。
又一次没出息,他又脸红了,上前一步牵住姜萍琴的手,丝毫没管自已的儿子。
“走吧,先进去。”
栾泽羽跟在后面,因为长的有些俊,穿搭在当时也算领先时代二十年了,也吸引了不少大人的注意。
小孩里没人在乎,都在一起玩闹,父母就是放养,只要不死干啥都行。
栾泽羽不太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害怕人多的环境,所以只能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落座。
栾赫敏环视一周,点点头,附到姜萍琴耳边:“今天人来的真多啊,老张老李都来了。”
姜萍琴:“是啊…也不知道栾先生当时…?”
她一笑,带着些许挑衅,栾赫敏没话,只好辩解:“那个时候没钱嘛,总不会办两场婚礼吧…要不,我补你个首饰?”
“你这心思不纯啊栾先生。”她危险的看着他,继续说道:“还是算了,我也没不开心,毕竟是自已选的路。”
说完假意颜面哭泣,栾赫敏就哄道:“你选的路,我帮你走,我背着你就行。”
姜萍琴还没太听懂,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
栾赫敏懵了,这婆娘一会笑一会哭,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真有意思啊,我骗你呢。”
她捏了下栾赫敏的脸,一脸得意。
栾泽羽看着他俩,更难受了,自已爸妈是两个显眼包,很耽误自已的大事业。
要说婚礼现场也算豪华,来的能有个两百来人,这算他们附近邻居里最豪华的一场了。
鲜花,吊灯,烟酒糖茶,只多不少,冗余的甚至够再办一场。
安将他们一家以前就认识,附近事业单位的一个职员,听说是跟前妻夏南晚离了婚,不过一年就又认识了这个叶繁文。
俩人就已经领了证有了孩子,不过一直没办过婚礼,突然收到请柬,让他们一家挺震惊。
栾泽羽虽然不说话,但孩子的天性也让他免不住好奇环顾。
他看到一个黑色的门,没理他俩继续秀恩爱就一个人跑到那个门那。
小栾泽羽总对这种东西有兴趣,别人在过家家,他在研究门后有什么。
“……”
“你好?”
一个轻灵得小女孩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感觉到,一只小手搭在了自已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他脸色一沉,最难过的一关来了,被人搭话,要是大人还好,可以装傻充愣。
大人觉得无趣或者你不想回答,就不会再问
但是孩子不懂这些,就会一直问。
他心里有些紧张,如暴风雨前那样。
他回过头,看到一张图瓷娃娃一般的脸,倒不是说多易碎,只是精致的不像这个年纪。
穿着小碎花洋裙,粉白色的小发箍戴在脑瓜上,眼睛也有神,一笑还有一颗小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