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越刚好不在殿内,凤辛新听她哭诉完,只能象征性的安慰了下,这小公主的烦恼和她差不多。
只是一个嫁了不认识的人,一个嫁不了自己爱的人。
与她同床共枕的男子,她名义上的夫婿,只不过都是听了皇命,遵了圣旨。
但轩辕越能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权力前途。
只有她赔了一辈子。
而她只是陈辽送来的和亲公主,在这异国他乡,能有多少话语权呢。
拍着背哄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个人。
“钰恩,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不知道能否帮上你这忙。”凤辛新说,随手遣退了周围的侍人。
轩辕钰恩听此事还有希望,连忙抽抽搭搭的问:“皇嫂说的是谁啊?”
凤辛新淡淡一笑:“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君洛然。”
君府二小姐?
虽是朝堂的将军,但轩辕钰恩对这名字极为熟悉,是哥哥先前的未婚妻,却在迎娶这位皇嫂时独身上殿退了与哥哥的婚约。
先前她不知有多羡慕这位君府的女将军。
羡慕她敢爱敢恨,有野心有能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而她虽贵为公主,却只能在私下里大胆的表达爱意。
轩辕钰恩拭了拭泪水,不放心:“君洛然?她怎么帮我啊,况且,她会帮我吗?”
“宣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公主放心,她人很好的。”凤辛新胸有成竹的安慰公主。
凤辛新也是在入了东宫后才慢慢知晓,原来太子轩辕越先前定的太子妃是君洛然。
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意外,东宫壮大华丽富贵,却又太小,小到根本困不住那位羽翼丰满,有飞天之志的凤凰。
用陈辽祖来信奉的凤凰比拟她,再合适不过。
君洛然回了君府,让将离练了练轻功,便心不在焉的回殿铺了信纸。
她要怎样与他说?
两人分别之时,意气风的互立了誓言。
他远征南疆,她留守朝堂。
让君洛然始料未及的是,他放心交于她的后背,如今竟如此昏暗不明,奸人当道。
到最后,活活害死了他。
“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雕刻着清雅白梨花的毛笔吸足了墨,手腕轻移,熟悉流利的俊秀字体跃然纸上。
接下来写些什么?
问候他的身体,还是诉说朝中的无奈?
开头常写的八个字,现在看来,愈来愈像敷衍打他的八个字。
也还好有这通用的八个字,让她说话有了缓和的余地,不然连这问候,她都不知道要怎样开口了。
朝中油腻的软骨头,怎配与被南疆风沙吹硬的铮铮铁骨相比?
接下来的话,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了。
好不容易带着说不出来的愧疚与自责,君洛然磨磨蹭蹭的写了大半张,沫儿又扣门进来将宫中二公主的密传送到她手上了。
轩辕钰恩?后宫之人找她做甚?
前世她与这轩辕皇族三公主,可没有打过什么交道。顶多是见面了她规矩行礼罢了。
疑惑归疑惑,皇族的话现在还是要听的,秘密的回了宫,来了太子殿,君洛然路上就猜出了七八分。
前世是因这事,才导致她早夭的?
只不过,皇室也有这么深情的?
“臣下君洛然,参见公主殿下,娘娘。”君洛然规规矩矩的行礼。轩辕钰恩与凤辛新端坐在上方,抬手示意:
“君将军请起,赐座。”此时殿内只有轩辕钰恩的心腹侍儿,上前引座了。
眼眶明显红肿着,即使后面扑了多少粉也遮不住。君洛然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心下了然,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