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县令看了她们一眼,没起身,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凤瑛倒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见长辈的礼:“见过丈母,丈母进来身体可好。”
“好着呢,好着呢。”姜县令看她这样,才笑着起身扶她:“听说你是带着清儿一块来的,他人呢。”
姜琦玉在一旁答道:“弟弟早就到父亲那去了,云弟妻是个会疼人的,进门就和我说弟弟想父亲,让我寻人带他去呢。”
“好好好,看着你们感情顺畅,我这心里也放心了许多,我这儿子虽说不幸得了些小毛病,好在也寻到了个会疼人的妻主,听说你那院子男奴的孩子,都准备放到我儿膝下养着。”姜县令用锐利的眼神看着她。
凤瑛知道自己一下子把姜祈清的陪嫁全收了会让姜县令不满,但也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场合对自己说教,心下有些不悦。
“母亲,你说这些干什么。”姜琦玉站在中间隔开了她们,不悦地说:“现在弟弟是云弟妻的人了,万事自然以妻主为主,你今天这样传出去了,别人还当我们家骄纵男子,往后那些个弟弟怎么嫁得出去。”
姜县令听后,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你如今长本事了。”
“丈母莫气,姐姐也是一时情急,只是丈母放心,我听清儿情投意合,自然不会亏待了他。”凤瑛笑着上来打圆场。
眼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县令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人在主桌上坐下了,没一会,侍从们就引着客人们到各自的位置上,庆功宴就这样开始了。
不停的有人上来向凤瑛和姜琦玉攀谈,还想着把自家的儿子往两人府里塞,不过到底当着姜县令的面,也不敢太过分。
宴席过半,场中舞男突然都扯了下去,一蓝衣舞男独自跳上了舞台,他身上穿着透薄的纱衣,手中软剑挥动,让在场的女人们都止不住地往他那里看去。
“云妹妹,你瞧着这像不像那天的那个。”姜琦玉小声的说。
凤瑛点点头,她们都想到了那天那个惊艳的男魁,可惜现在台上这个,技艺不精湛,身型也一般般,只是那身衣裳多了些媚气罢了。
不想那舞男舞着舞着,突然纵身一跃,竟然直勾勾地往凤瑛这边跳来。
姜三
“妹妹小心!”姜琦玉脸色大变,飞快转身想把人拦住。
凤瑛反应更快,随手抓起身旁的一个凳子,把人砸到了一旁的莲池里去。
“啊!”姜渺吃痛地哼了一声,又连灌了好几口水,窒息的感觉传来,他慌忙地往上游,只是一露头就被姜家的人按住了。
“哪里来的歹人!竟敢对我姐妹出手!”姜琦玉恼怒的上前,抓着这人的头发,正想把他的面纱揭下来。
水早就浸透了面纱,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脸上,姜琦玉认出这是自己那个不要脸的庶弟,连忙把他的头按下去:“把人关到柴房去,等庆功宴结束了,我亲自去审。”
姜渺还想说什么,一张嘴就被姜琦玉随手塞了个布条进去,只能呜呜咽咽地被人拖走了。
凤瑛当然看出两人之间有猫腻,不过刚才那人冲过来的时候,手上没有凶器,还对着自己抛媚眼,看着不像是要动手,反倒像是勾引。
再加上现在还在姜家的地方上,凤瑛没有出声把人拦下。
这场意外处理得很快,又没有人员伤亡,在场的娘子们又很快攀谈了起来,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娘子们都有些倦了,不少人都带着自家夫郎离场,这时候姜琦玉低声同母亲说了什么,就着急地往后院走。
“姐姐这是要去哪。”凤瑛眼尖地拉了她一把,笑道:“莫不是要去审问那个歹人,不若带上妹妹一块去。”
姜琦玉有些慌张:“这、这、这就算了,那人是冲着妹妹来的,只怕他又做出什么坏事来。”
“不必担忧,妹妹也是学过些武艺的。”凤瑛笑了笑,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看她这样,姜琦玉也只好硬着头皮带她去到了柴房,不过留了个心眼,故意没让人掌灯。
“怎么这般黑,还是让人点上灯吧。”凤瑛站在门口,看着一片漆黑的柴房,淡淡地说。
姜琦玉点点头,叫身旁的侍从去取灯来,又接着里面黑的名头,把凤瑛拉到旁边去聊起别的事情来。
过了一会,刚才那个侍从没回来,倒是来了另一个侍从,说是姜祈清来请妻主回家。
“瞧瞧,不过是多留你一会,我这弟弟就放心不下了。”姜琦玉大笑起来,揶揄着说:“我看妹妹还是先把清儿带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凤瑛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柴房里面有不小的动静,接着是一个男子低声啜泣的声音:“大姐姐只念着二哥哥,我也是姐姐的弟弟,怎么姐姐就不愿让我寻个如意的妻主。”
听到这声音,姜琦玉脸都黑了,怒斥周围的侍从:“是谁把他嘴上的布条拆下来的。”
侍从们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其实这位姜三的小爹是姜县令的竹马,当初还是和正夫郎一起进的门,只是肚子不争气,才这么多年是个贵侍。
只不过早就有传言说姜县令准备把这位夫侍扶成侧室,府中的下人也不敢怠慢了他,刚才就是他偷摸地来看了儿子。
“看来里面这位,和姜家关系不浅啊。”凤瑛眨了眨眼,心中已有猜测。
早在以前她就听说,姜家三公子妒忌二公子不是一天两天,上次姜祈清的婚事似乎也是这个姜三搞黄了。
不过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凤瑛心中不屑地想,上去勾栏样式地舞个剑,以为自己就会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