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告诉安宁,她的脸已经彻底毁了,不过,不用担心,等他们回到国外,可以找整形医生换一张脸。
换脸之后,她绝对要比现在的样子美丽许多。
医生的安慰并没有让安宁心情好转,她在少管所这么多年,上课摸鱼下课打架什么都没有学会。
却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收敛情绪。
只是,入夜,安秉樵听到医生说自己的女儿很有礼貌很乖之后,双眼微微眯着,他的女儿?很有礼貌?
第二天一早,安秉樵看到乖巧和自己说早安的安宁,眉头紧蹙,很是不耐烦的挥挥手。
安宁立刻察觉到,今天的父亲和昨天不一样,他不喜欢自己了。
安宁没有吃早饭默默走回房间,她在思考,父亲为什么厌弃自己了?若是没有父亲的喜爱,出国之后,她的下场恐怕不会多好。
安宁沉思了许久,意识到父亲在国外不可能没有女人之后,恍惚间,她突然就看到了年幼的自己看到父亲肢解尸体时兴奋的脸。
当天下午,医生来给安宁上药的时候,安宁温柔道谢,随口问他这船上还有别的医生么?
“有的,只不过,我是新来的,他们几个跟老大比较久现在很忙,手里都有些重要的事。”
医生说的并不算委婉,安宁听懂了,自己不被父亲重视。所以,来给自己包扎上药的,只是一个新来的。
“医生叔叔,你靠近点看看,我眼睛突然好疼。”
装可怜的同时,安宁的手悄悄抓住了桌面上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医生毫无察觉的靠近,随即被安宁一刀捅进了心脏。
杀了医生后,安宁没有做处理,自己身上还带着不少血迹,就这么走出房间,走上了甲板。
安秉樵这会儿正一个人在甲板吹风,他想到自己拼命救回来的女儿居然是个柔柔弱弱的样子,就很头疼。
他已经在考虑,靠岸之后,是把这个女儿托人送回国自生自灭,还是送到玫瑰园让他的情妇养着。
“爸。”
轻灵的声音响起,安秉樵回眸就看到身上沾了大片血迹却在笑的女儿。
“爸,那个医生我不喜欢,他说你不重视我,已经被我杀了。”
安宁笑的很灿烂,满脸绷带让她看上去宛如一个凄厉的女鬼。
“杀就杀了,我也不喜欢他。”
安秉樵双眼像是被点亮了,他笑了起来,一把抱过女儿。
这是父女重逢后的第一个拥抱,他对这个女儿开始满意了。
第二天一早,有个中年医生小心翼翼的来给安宁换药,很快,又有人给她送来合身的衣服和饰。
安宁换了干净的衣服,轻轻靠在床上,望着船舱小窗外面的大海,心思也随着海面浮浮沉沉。
三年后,白昼十六岁了。
他正和考场外的父母挥手,星辰母亲今天穿了一身旗袍,正对着白昼的背影激动喊着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