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的拉近,此刻唯一清醒的赛因动了动鼻头€€,嗅到了一股略腥的甜,这对于€€喜食生肉的他来说,不亚于€€新鲜的牦牛肉。
黑色黏液的动作愈小心,直到将小章鱼的身体拖到了赛因的脖颈。
粉嫩的小触手也被搭在了他的下巴上€€,被腥甜吸引的野兽舔了舔唇,无声张嘴,含住了分泌甘甜的泉眼€€。
如同被哺乳的小羊羔,凶戾嗜杀的野兽也有收起獠牙,小心舔吮的一天。
与€€此同时€€€€
睡梦中的小章鱼皱起了他并不存在的眉毛。
好难受、好痛苦。
身体仿佛卷进到漩涡之中,被挤压着全身上€€下每一寸肢体、皮肤,外来的力€€道有种要把他的灵魂吸出来的倾向。
像是一场噩梦!
格外难受的顾郗艰难从睡梦中挣扎出来,正准备揉揉眼€€睛,现€€€€诶?触手怎么缩不回来了?
下一秒,仰起脑袋的小章鱼眼€€睛一瞪,看到了嘴巴里含着自己半截触手的赛因。
顾郗:???
啪啪啪!
连环触手拍毫不留情地落在了赛因的脑袋上€€,湿漉漉的小触手被从对方热乎乎的口腔里拿出来,一层水淋淋的光附着在上€€面,被小章鱼冷脸擦在了反派颈侧的皮肤上€€。
细微的颤栗感袭来,赛因仰头€€蹭了蹭,细细密密的小颗粒浮现在他手臂的皮肤上€€,又很快转瞬即逝。
潮湿的气息还喷洒在小章鱼的触手上€€,赛因掀了掀浓密的睫毛,声音有些说不清的黏腻感,“……甜的。”
“叽叽?”
啊?什么甜的?
顾郗一愣,脑袋里的记忆回放一下,他举起自己的小触手在对方面前挥了挥。
赛因伸手,指尖蹭过触手的边缘,指腹上€€立马沾染一些透明的液体。
他学着顾郗的动作,在小章鱼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在对方想靠近观察时,直接送到了自己的嘴里,还舔了舔。
顾郗:?
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这些液体确实是从自己的触手上€€分泌的,现在又被赛因毫不嫌弃地吃到了自己的嘴里,按照某种逻辑来说,这岂不是……
顾郗及时制止了自己开阔的思路,他用触手捏住了反派的腮帮子,忍不住教育道: “叽叽叽叽!”你怎么能什么都吃!
义正严词的斥责被小章鱼过于€€可爱的叫声给中和成了撒娇,于€€是完全朝着另一个方向理解的赛因忽然又伸手抹了把触手上€€的透明液体,然后“噌”地塞到了小章鱼圆嘟嘟的嘴巴里。
嗝。
嘴巴里被甜味儿塞满的小章鱼打了个嗝儿,不是因为€€吃饱,是因为€€吓的。
他手忙脚乱地用触手圈住赛因的手腕把对方的手指揪出来,“呸呸”两€€声,表示了自己的不赞同。
被拒绝的赛因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卷翘的睫毛像是小蝴蝶的翅膀扇呀扇,眼€€见€€薄红又积蓄在眼€€皮上€€,小章鱼眼€€疾触手快,两€€只软乎乎的触手撑住了反派的眼€€皮子。
他冷漠无情地说:“叽。”
同样的方法,别想用第€€二次。
现被识破意图的赛因舔了舔尖尖的牙齿,原本晕开的红立马散去,就连蒙在眼€€珠上€€的那一层水光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完全就是一副明目张胆的模样€€€€我就是装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章鱼拍了拍赛因的脑袋,懒得理会这幼稚鬼,催促着人赶紧收拾行李,在分吃一块牦牛肉和葫芦果后,继续踏上€€了前往北阿尔斯洋的行程。
天远云高,漫山遍野的雪白占据着视线,在前行了几分钟后,卷挟着雪粒前行的赛因猛然站定在原地,扒拉在他脑袋上€€的小章鱼差点儿因为€€惯性给甩出去,好在黏液制成的袜子、帽子把他牢牢地粘在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