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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比较（第3页）

何楚卿的肌肉僵了一下，撑起身来，“啊？”了一声。

顾还亭说的，和他领会的是两码事。

毕竟，客观事实是他和白昭洋的确算作不一般。

顾还亭从怀里掏出烟盒来，面色晦暗不明地取出一支来：“他刚才路过。”

看向何楚卿的眼神让他有点想动手。

何楚卿顺着身后看过去。

白昭洋怀里搂着个女人，也正偏头朝他俩这边看。在快要彼此看不清脸的极限距离，他朝着何楚卿使了一个眼色。

啊，操。

虽然他紧着顾还亭哄，把人带到这边来确实是为了方便跟白昭洋接头会面，这个时机还是叫何楚卿生烦了。

“你是为了和他见面，才定到这儿来？”顾还亭在耳边凉凉地说。

司令已经点了一支烟。好几年没有抽烟的何楚卿闻来，这烟雾只有辛辣。

“怎么可能？”何楚卿回眸，口不择言地明确表达了喜恶：“他他妈的——他哪里值得我这么对你？我没想到他会在这儿。但是，现在两厢看见了，总不能不去招呼一声。”

没有回音，他有些恳求地叫了他一声：“元廊。。。”

“不许去。”顾还亭把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烟蒂还燃着点火星。

他生硬地一把拽过何楚卿的胳膊，把他往里更扯了一点，说：“你真有礼貌。你们两个有他妈的什么体己话，非要没日没夜地说？昨天面对面地搂着女人啃没够？要打招呼，他敢，就让他过来。今天在这儿，你敢去找他，我就敢把他打残。”

顾还亭这一下没收着力，何楚卿本来瘦，他自己的骨头就硌得够疼了。

他寻觅到了一种从在西北军见面时候就对顾还亭产生的那浑然的惧怕，在这之下，是他滕然被点起的、预备了很久的雀跃。

“现在——”顾还亭朝着一直不敢松懈关照着司令的侍应招了下手，“点菜吧。”

等在二楼凭栏的白昭洋当然不晓得自己今天有被打残的风险。

但他的确有点感知到了，就从他路过何楚卿位子的那一秒，顾还亭轻蔑地看向他的眼神。

他看着楼下卡座的俩人吃了中饭，何楚卿又点了两杯曼哈顿。

不知道是不是想灌醉顾还亭，但是司令根本没沾口，把那杯酒往何楚卿一侧一推，最后两杯酒都进了何楚卿的肚子。

白昭洋有点着急。

正如他和何楚卿依循暗号把今天中午的会面场所定在了这里，他也不是无故定的。

舞池里，一身酒红长裙的阮钦玉已经和清水搂着跳了第三支舞。

阮钦玉自认不年轻了，那是她太自谦。由于长期奔走在一线，她身材还是凹凸有致的紧实，面上一点纹路，反而别有韵味。

清水搂着她乐，几个调查局的保镖跟在身侧，成了他不屑于关注的背景板。

再看回到何楚卿这边，白昭洋浑身一僵。

顾司令不知何时，已经略偏着头把他看住了。

昨天和何楚卿在那种场合消遣，白昭洋也不找借口为自己开脱——顾还亭确实该把这笔账算自己身上。

他缓过神来，想故作谄媚地笑一下，顾还亭却早早又不去看他了。

何楚卿还在说话，顾还亭扣住他的后脖颈，张嘴公然地将他吻住了。

吻得有多用力，多澎湃，白昭洋一看便知。

他像被摄了魂似的，明知不礼貌还挪不开眼，紧跟着何楚卿吞吐之间不经意露出的泛着水光的一点舌头看。

直到何楚卿脱了力，软在司令怀里起伏着喘息。

顾还亭再次抬头，意思很清楚——何楚卿今天是不会去找他了。

与此同时，白昭洋浑身一紧，冒出来的汗是冷的，某处却是一枝独秀的火热。

他和顾还亭在这一瞬间都很清楚了彼此的想法，在此前从没有过的神交。

白大公子又羞又愤，红着耳根往石柱后面藏住，不顾旁人的目光，将那无辜的大理石柱狠捶了一把。

像顾还亭这样的，但凡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总忍不住把自己同他比较。几年前的奥斯汀是这样，遗世独立的白大公子也没能免俗。

比较——心上人在谁手里，无可避免地是重要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