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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四目相对（第1页）

虽然很早就通知了元旦晚会的事情，但各部门迟迟都没有动静。直到开晚会的前一个月，3o9办公室才逐渐的有了一些热闹的迹象，各部门的选拔节目66续续开始了。有的部门负责小品类节目，有的负责歌舞，有的负责朗诵。

羽箫所在的社团部，也拿出了四个备选节目，武术协会是必须要上的，吉他社算是有点技术含量的社团，想做开场节目。在羽箫和跃川的鼓励下，英语协会有两个音乐系的同学，表演一个英文歌曲，其他的社员在后面占成三排作为和声，其实没有必要，但羽箫认为，社团部的节目必须要以团体性的形式参加演出，坚持要其他社员出台露脸。还有一个新成立的手语社，因为社长也他们大一的新生，会些手语，脑子里有些想法，成立了手语社，羽箫觉得可能是因为竞选学生会没成功吧，想通过别得方式锻炼一下社交组织能力。

他们部门的五个人，大二的张芳本来就是想着以进学生会这个名义，获得系里的一些奖励荣誉证书之类的头衔，以后并没有打算留任管理层，当然也不太可能，因为管理层都是大二的，到时候她就大三了，所以各种工作都不怎么积极参加，略显多余。苏鼎立做事愣头愣脑，不太会搞社交沟通，钟琪只会傻笑，日常工作的重担就全都放在了羽箫和侯跃川肩上。

因为有了筹备元旦晚会的工作，平时总在3o9办公室办公的各部门同学，大家也有了更多的交流，和羽箫之前猜想的并没有差别，大多都是各个专业班级的班长和团支书，再有就是和部门领导是同专业的学生，才有的机会加入了学生会。真正靠自己的管理能力上来的人少之又少。

羽箫没课的时候也习惯了在3o9待着，并没有和宝林双双似的经常去老师办公室，他总觉得，碍于自己的这种特殊关系，没必再去巴结老师。当然羽箫也绝不是那种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之人。

一次傍晚下课，羽箫和往常一样，很习惯的走到了3o9，推开门，文艺部的人正在组织同学排练节目，他一眼就看到了孙振景。在眼神对视的那一刻，羽箫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他马上低下了头顺手掏出了手机，不停的乱按着。

待他坐定，余光注意到孙振景没有看他后，他才抬起头望向正在排练节目的同学。两个有些舞蹈经验的部门委员在手拿扇子编排着她们的动作和队形。不一会儿的功夫，3o9办公室里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准备节目，场地又有限，只能挤在一起。顿时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唱歌的也有，排小品的也有，大家乱作一团。羽箫则是时不时的看看手机，时不时的和坐在周围的同学交谈几句，只要是孙振景没有面向他时，羽箫的眼睛绝不离开她。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等到同学们全都散去，他才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羽箫盘算着要不要给她个信息，聊聊天。前思后想，他才点开孙振景的QQ，编辑了几个字。

“我今天看到你了”

没过一分钟，滴滴滴。

“哦？是吗，在哪里啊”

“3o9啊”

“哦哦，我们在排节目呢”

“元旦你也上台啊”

“是啊，这不是系里说，积极参加团体活动，考试时给加分嘛”

“嗯，是有这么一说”

“怎么，你不表演节目吗”

“我。。。”，羽箫一时不知怎么回复了，说不上吧，会不会显得他没有积极性，说上吧，可他真没有节目啊。思索了几十秒钟，回复到。

“我们帮着社团上节目呢”

“哦，好吧”

“我们社团部出了四个节目，平时得盯着他们排练”

“哦，那你们很辛苦啊”

“还行吧，就是得想创意，又得结合社团性质，挺麻烦的”

“嗯，是。我们这个扇子舞是开场舞，还挺重要的呢，他们两个编导也想不出什么新鲜的，都是跟网上学的”

“咳，能有东西就不错了，练熟了，能拿的出手就可以了”

“嗯嗯，是。每天都给我们打电话叫我们去排练节目，有时候还得翘课，烦死了”

“嗯，顾得上这头儿就顾不了那头，我们学生会翘课的时候多了，有时间再自己补呗”

“嗯，是这么个道理”

羽箫脑子里思考着，要不要问她认不认识羽箫。

“你看到我了没”

对方没有回复，羽箫心里仿佛几十只蚂蚁再爬。几分钟后，滴滴滴。

“没有啊”

“哦，好吧”

“嗯嗯，我要休息了，晚安”

“晚安”

羽箫这时感觉到，孙振景应该注意到他了，毕竟俩人已经聊了有一段时间，QQ相册里有他的照片，稍作留心，不可能认不出来。羽箫反复的翻了几遍相册，选了一张觉得自己最帅的照片设置成了头像。

从知道孙振景参加元旦晚会后，羽箫跑3o9更勤了，他期待着每次与孙振景的相逢，还经常与其他部门沟通节目表演人员的选拔，看自己有没有机会上台。终于在一个小品中有一个搞笑的角色，生活部觉得羽箫蛮适合，就邀请他加入。羽箫的日常排的更满了，盯着武协，编排着英协和手语协会的节目，自己还要上台表演。平时的课程翘了很多，他想反正也听不进去，干脆就顾学生会这头儿算了。

英语协会的节目和声部分，羽箫觉得光在后边站着唱太僵硬了，于是考虑了很多，在唱完哪一句后要去变换什么队形，什么时间要左右摇摆，什么时间要手牵手，不断的搞些新意出来。协会的成员一开始都还蛮积极的，来的人也多，越到最后人越来越少，之前的时间节点，谁挨着谁，怎么变换，全都是每排一次再和成员重新强调一次，羽箫和跃川也是烦透了，好在节目最后顺利通过审核。手语协会则没那么幸运了，因为负责学生会工作的韩老师觉得，这么重要的场合，一群人在台上七手八脚的表演手语不太符合氛围，于是砍掉了他们的节目。协会会长看着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将要付之东流，心有不甘，几次鼓捣手下的社员闹事，但都被提前知晓的跃川压了下来。事后又和羽箫两人前去安抚，无非就是画一些以后还有机会之类的大饼。好在没有让老师们知道。

这些日常工作的牢骚也成为羽箫在QQ上和孙振景的谈资。俩人聊的很投缘，但仅仅限于网络，俩人根本就没有过面对面的交谈，甚至也没有打过电话。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有回音，羽箫心里也是非常满足。

时间过得很快，宿舍里的伟哥，据说是看了《我是特种兵》这个电视剧，迷上了里面的小庄，和家里沟通过几次想当兵的想法，家里也是支持，特意带他去做了近视眼的手术，家里又有些关系，报名体检顺利应征入伍了。临行前些日子，总是请舍友们出去吃饭。他偷偷的跟羽箫说，还没敢告诉他的好哥们山炮，平日里他俩关系走的最近，怕他知道了受不了，担心他。山炮也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这些日子伟哥总是请大家吃饭的原因，但他也感觉到，伟哥可能要离开了。

临近伟哥出前，舍友们还有几个其他宿舍的男同学赶去了火车站。一路上山炮骂骂咧咧，埋怨这么久了才让他知道。看着伟哥本就矮瘦的身材还穿着肥硕的迷彩装，山炮抱着他就失声痛哭了起来，羽箫举起手中的手机，按下快门键，记录下了这一时刻。

大家望着伟哥身背迷彩书包跟随队伍走进了车站，周边不知是哪里传来了歌曲《祝你一路顺风》，羽箫的眼里也泛起了泪花，心里暗暗念叨着“江湖路远，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