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寿终于能理会张文炳先前为何受到重视。这萧何的位置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工作有困难,还是得找自己的主官讲清楚。因此越听越焦虑戴寿就问道该怎么办。
“主公,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粮食要到秋收才能收起来,缺口有小两百万石,该如何处置?”
众人也在思考,便看向明玉珍。
明玉珍心道这算问题吗,自己地盘上最不缺的就是粮食,秋粮上来收个一千万石不成问题。
“这个简单,就这常德路,真的缺粮吗?”
“那自然是不缺。”
“那就想办法挤出来。把我们的规矩执行起来,违反的先重罚,三次屡教不改就抄家。另外还可以向豪富之家借贷。比如年初借一石,年底多还两斗的利。”
“只怕他们看不上。”范中坦诚的说。
“那就元帅府颁布个法令,今后民间借贷的年利不许过一成。这粮食的运出通道还在我们手中,它跑不了。”
戴寿一下就有底了,由衷赞道:“主公英明。”
“如今是乱世,粮食为王。粮食出境都要收重税,或者用我们紧缺的物资换来抵税。”
“这是正论。西南山中贫穷荒蛮却是矿产齐备,只要有利可图,又扼住洞庭湖,自有各路商人贩运而来。”
“易夫子讲讲胡广行省的矿产如何?”
这个问题对于易南一而言,简直是张口就来,他从容作答。
“平江州、益阳州有金矿;天临路有矾矿出产,宋时有胆铜之法;五岭之中,铁、铜、铅、锡,只是远不如江西行省;再往南有海盐、硫磺。”
“易夫子不愧是家学渊源,寥寥数语就让人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看来,明年重点还是一路向南,打不动为止。”
先前,明玉珍一直以为地盘内资源不全,现在看来多虑了。
“易夫子可愿意在元帅府任职?”
最开始,易南一在明玉珍大索全城要找他时站出来,其实是抱着儒道的信仰之一,舍身取义的。
谁知道明玉珍竟然是偶然听了到了他的家世想要招他入伙。
话说自己失身于贼已经不妙,要是再以身事贼,那传到元廷耳中不是置父亲于死地吗?
谁知这伙贼人竟然知晓自家家小所在,还被全部接来安置在灃州。
话说自己是有意搬家来灃州,但也不是这个搬家法子。
既然跑也跑不脱,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就如那徐庶进曹营一般,一言不。
只是这段时间和戴寿等人相处下来,觉得这伙贼人还真不一般。
因此儒教信徒的另一份名为功名的心思就活泛起来。
这湘湖之地陷于元手也还不足八十年。时常还能遇到生长于前宋的长者。
听到明玉珍的二次邀请,易南一觉得是该抓住这个机会。
“学生倒是愿意,只是恐怕对家父不利。”
明玉珍大喜过望。
“好说。易先生可以化名为周南。待到令尊致仕,再恢复本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