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制度之前,能有个上升渠道不容易,科举从隋朝兴起,之前各个朝代帝王多被世家束缚,不就是这个原因。”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
——
沛县。
刘邦翘着个二郎腿躺在茅草堆上面,脚趾头惬意地一翘一翘,眯着眼望着看天空听仙人讲故事。
虽然他某代孙子是忠实的鬼神论者,但他却是一个唯自己主义者,对这神迹没有敬畏之心,只是看个热闹。
萧何看他,想劝说,又知道说了没用。
自己怎么越来越像个操心的老婆婆了?
天幕上的两个仙人说的人物熟悉又陌生,因此萧何在心惊秦后有汉后,越听越若有所思。
直到仙人随口聊到科举制度,刘邦“歘拉”一下子作了起来,头顶着几根茅草,瞪大了眼。
刘邦小声又兴奋地对萧何道:“你有没有什么感想?我感觉这个绝对是颠覆朝堂的制度!”
因为出身以及自身声望担任沛县主吏掾的萧何:“嗯……”
萧何内心也隐隐鼓噪,他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可不是吗?
最后,他只能对刘邦道:“与现在的你又何干系呢?”
刘邦在草垛子上翘脚脚:“哎呦~这可说不准。”
——
“秦王政九年,有人告发嫪毐哔——密谋若是秦王死去,就立这儿子继位。嫪毐在秦王亲政当天叛乱,秦王早有准备,把嫪毐夷三族后,吕不韦受到嫪毐集团叛乱牵连,罢相归国,全家流放蜀郡,途中饮鸩自尽。”
李斯倒吸一口冷气,赵高双目精光湛湛,王绾老大人快厥过去了:这是我们能听的吗?
嬴政脸色一冷,想到年仅3岁的扶苏:嫪毐想说动赵太后立哪个儿子继位?
是长子扶苏,还是次子高?
还是另有其人……太后久居雍地,也该查到些东西了。
嬴政看了下身后听着故事兴奋不已的小扶苏,心绪难平。
而吕不韦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天机不可泄露。
只要不是当下事发,事情就有转圜余地,他总有办法把自己摘出来。
嬴政观察锐利,察觉到仲父面色细微的不自然,眯了眯眼。
吕不韦身为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权拜相邦后,表情管理更是必修课。
但架不住吕不韦他心虚啊!
君王一生疑心,那就如同墨滴宣纸,再难洗净。
嬴政垂眸盖住了眼里的神色,道:“仲父大可宽心,虽然嫪毐是您举荐给太后,寡人怎会不分青红皂白连带发落于你?想必毒酒一事有另有隐情。”
他叹道:“莫非,仲父认为寡人是如此睚眦必报之人?何苦饮鸩自尽,寡人只望今后仲父保重自身。”
他吩咐左右道:“仲父年事已高,既然身体不适,今日安置在宫里休息吧,寡人命太医令来为仲父诊治,太医令医术高超,定能药到病除。”
内侍领命而去。
吕不韦一顿,手心不知何时冒出冷汗,他颔首道:“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但是,他仍忍不住内心的希冀,抬头望向了秦王,眼神几近拉丝,萦绕千言万语,最后只能眼含热泪,躬身道:“臣告退。”
臣这一退,可能就是一辈子!
武将蒙毅大踏步出列,大嗓门直接请命:“那嫪毐叛乱是将来之事,但他广收门客,或早有异心,凡做过必留痕迹,臣愿为国君查明此事。若嫪毐那小人看见天幕,只怕要跑,臣请现在拘押嫪毐,杜绝他兴风作浪的可能!”
嬴政颔首:“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