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叙着往日情,铁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三哥,你有事找我”
叶三勇把要打听的事问了一遍,铁根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来,叶三勇一看就知道有内情,“不用忌讳,有事说事,我总得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整我兄弟俩。”
“三哥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昨儿晚上我吃了鸡回家,正巧碰上你娘她们从田里回来,肩上还挑着麦苗,我还当是婶子半夜间苗,也没当一回事,早上醒来才知道大勇哥和你田里的麦苗被拔了……”
二狗子声音一顿,觉得这事儿真他娘的心累,尴尬地看着已经黑了脸的叶三勇,说道,“这事儿没凭没证的,我也没好意思乱说,毕竟是三哥您的亲娘呢,说不定只是个误会。”
他没亲眼看到人拔苗,说不定李二娘她们真的大半夜去田里劳作去了呢,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他一个外人不好掺和,免得里外不是人了。
“兄弟,我明白了,这事儿多亏了你告诉我。”
叶三勇照样递了两银子以表感谢,二狗子不敢接,并不是他不爱钱,实在是三勇这会儿的表情太可怕了,就像被杀了娘似的。
不过这事儿若真是李二娘干的,叶三勇有娘没娘,还真没差别。
叶三勇已经火冒三丈,但理智尚存,坚持把银子递给二狗子,二狗子推辞不过接下来了。
就在这会儿,方才报信的小童抽着鼻涕跑过来,慌里慌张地喊着,“三勇叔,大事不好了,翠儿婶和桂花婶打起来了。”
叶家妯娌打架,说白了还是因为儿子。
叶代群和叶代轩带着伤回家,李二娘和李翠儿婆媳俩一问,听说是被虎娃打的,族长护着虎娃,只罚了他们家的孩子。
兄弟俩是家里的宝贝蛋,平日里生怕磕了碰了,现在被一向瞧不起的大房虎娃打了,她们哪里忍得住,李翠儿脚程快,先李二娘一步跑去大房那儿,和叶大婶打起来。
这一架打得叶蓁蓁猝不及防。
她在屋里给虎娃上药,听到动静后是叶大婶出去的,很快就骂声四起,紧接着骂骂咧咧的痛喊声响起,还伴随着村里人的劝架声,她连忙搁下药瓶和崔维桢出去,看到在门口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女人打架,扯衣服抓头发。
叶大婶和李翠儿亦是如此,现在都滚到地上去了,你抓我我抓你,嘴上还不甘示弱地骂着,战况激烈得很。
这一次崔维桢就不好动手了,叶蓁蓁见叶大婶吃了亏,连忙上去帮忙,结果被李翠儿在手背上狠狠地挠了一爪,立马就见了红。
这人是猫妖附身吗
叶蓁蓁忍不住痛呼着后退,崔维桢连忙过来扶住她,看到她雪白手背上鲜艳刺目的三道抓痕,脸色沉了沉。
他没再让叶蓁蓁过去,而是对着围观的人拱了拱手,“还请各位婶子帮帮忙,把人先分离了。”
大家非常给面子,纷纷上前劝架拉人,好歹把两人拉开了。
叶大婶衣鬓凌了乱,脸颊上还有几道血痕,李翠儿也没好上多少,两败俱伤,个个狼狈。
看到自家女儿手背上的伤,叶大婶心疼得不行,插着腰骂了起来,“挨千刀的李翠儿,你儿子打了我家虎娃不说,现在你还来欺负我女儿,还真当叶家村是你二房的天下,无法无天了!”
“我呸!”
李翠儿吐了口唾沫,“是你大房不要脸,勾结七叔公欺压我儿子,我今儿个是来讨说法的。虎娃不下跪给我儿子道歉,这事儿就没完!”
李二娘也跑过来了,这会儿也附和道,“对!虎娃太不懂规矩了,不敬兄长,就该赔礼道歉,你们大房莫以为仗着有桢哥儿,就横行乡野了。”
说完,她还狠狠地瞪了叶蓁蓁一眼,显然还记恨着上次的泼尿之仇。
这世上居然有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叶蓁蓁冷笑,“你们虽然是长辈,但也不能睁眼说瞎话,课堂上的所有人都瞧得明明白白,是你们儿子先动手打的虎娃,现在还想讨公道让我看,横行乡野的是你们二房的人吧!”
围观中就有虎娃的同窗,立马出来证实,确实是叶代轩先打的虎娃的。
二房兄弟俩回家后掐头去尾地告状,李二娘婆媳压根儿不知道打架的具体原因,这会儿听了也不害臊,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进行反驳。
“我们家的孩子都乖巧得很,肯定是你们家虎娃做得不对,他们当兄长的,才会教训他的!”
休弃恶妻
受害者有罪论
叶蓁蓁笑了,“我们还真不敢要你们二房这样的兄长,哪家弟弟犯了错,兄长上来就拳打脚踢的我劝劝你们,好好做个人吧!”
跟个疯狗似的胡乱咬人,这年头都没疫苗治狂犬病呢。
之前那小孩又开口,“虎娃不小心碰倒叶代轩的砚台,就被他打了。”
村里人心里自有一本明账,二丫虽然当了县尊的妾室,二房的身份水涨船高,但人家也记得桢哥儿的老师是比县尊更大的官,大房的背景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们不懂什么县官不如现管,反正官越大越厉害,二房就算是想抖,也越不过桢哥儿去。
再说了,二房最近乡性败坏得彻底,压根儿就没什么名声可言,围观的乡亲们立马不客气地指责她们的不地道,一句又一句,说得李二娘和李翠儿脸色铁青,直接扯开嗓子对骂起来。
一群人正骂得热闹,叶三勇来了。
叶三勇寒着一张脸,目光阴沉如寒冰,浑身匪气,看得人心惊胆战,旁人见了他莫不退避三舍,就这么让他和李二娘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