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人會下如此死手,這不是要了這小姑娘的命嗎!
這即便撿回去一條命,又得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
七條手指粗的鞭痕遍布全身,衣裙和著乾涸的血痂嵌在綻開的皮肉里,他拿著一把剪子,一時間竟不知從何下手。
不過若是剪開衣裳血痂怕是要牽動傷口,牢獄裡環境惡劣,恐遭感染。一旦感染了,那腐肉連成一片,沈姑娘怕是要活生生疼死。
江太醫想了許久,還是先拿出金瘡藥粉輕輕灑在鞭痕處。
「嘶……」沈靈書唇邊輕溢出聲,疼得皺起了眉,醒了過來。
江太醫拿藥瓶子的手抖了抖,見她醒了,想起大公主的囑託,務必要讓沈姑娘存了求生的意志!
他一邊撒藥一邊低聲道:「縣主,大公主托臣進來替您診治。您放心,微臣今日為姑娘上藥,可護住姑娘性命。大公主說,過幾日她還會想辦法送臣進來繼續醫治。陛下那邊,公主也會去求,太子殿下那邊,公主也派人寫了信。縣主,您一定不能放棄自己,一定要撐住!」
沈靈書水眸半睜著,唇邊翕動著,卻發不出音,只微弱的呼吸著。
江太醫絮絮叨叨鼓勵著:「您忍著點,腿上的傷有點重,可能會疼……」
沈靈書美眸變得濕紅,方才還動了動的指節無力的垂在地上,漸漸有溘眼之勢。
「縣主,縣主?您不能睡啊!」
與此同時,棲鳳宮內,書槐揣著剛剛探聽來的消息走向了暖間。
高座上的蕭後正閉目養神,斜倚著身後鵝羽軟墊,紅木矮几上的檀香香線兀自燃著,寧人心神。
書槐忍不住打斷道:「娘娘,大公主指派了太醫去刑部大牢給那賤人診治了!」
蕭後淡淡睜眼,鳳眸微斂,不甚在意:「診治又如何,安排下去,今夜便了結了她,左右她只剩一口氣了,不如給她來個痛快。」
書槐欲言又止,眼色不安:「娘娘不可,聽說太子殿下的鑾駕就快要到城郊了。太子殿下能為那賤人擋劍,若知道娘娘對她下了死手,怕是不能善罷甘休!」
蕭後唇邊冷笑了聲:「善罷甘休?那是陛下的旨意,本宮不過秉承聖意,例行拷問而已,她自己身子骨弱,受不得刑,難不成還要怪本宮?」
書槐道:「娘娘心知肚明,聖人要娘娘罰那賤婢,不過是出一出太子殿下被重傷的氣。如今罰也罰了,殿下也醒了。況且,太子看見賤婢被打得半死,還能不去陛下面前告狀,最後吃虧的只有娘娘啊!」
蕭後唇邊笑意遽然收斂,她猛地站起身,語氣絮亂:「書槐,快、快通知李淵,找人儘快無聲無息解決了她。她受不住刑死了,就跟本宮無關了。」
見書槐愣著。
她高喝道:「快去啊!再晚就來不及了!」
書槐頷,忙朝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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