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症病房昏迷了一周的黎洛苏醒,此时在窗口外观望的程耕洋并通知把黎洛转到普通病房,这么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黎洛睁开双眼感觉身体好笨重,浑身酸,动弹不得,目光晕眩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在梦里,他看到了顾笙从小到大成长的快乐和悲伤的所有画面,好似自己在穿越时空,一路看着顾笙如何长大,如何成为顾氏集团的大少爷。。。。。。。
在梦里他看到了顾笙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泣,偷偷地跑进别墅三楼看着白洛的照片喊妈妈。。。。。。
在梦里他看到八岁的顾笙躺在白洛房间的沙上带着眼泪睡着了,又被顾长青带走了,嘱咐道:“这个地方是个秘密,不可以让你妈妈知道。”
后来少年的顾笙跟随魏知知出国得知到了白洛被魏知知安排在一家联合国儿童福利院里做义工,在魏知知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偷偷跑到了福利院里,拉住白洛的衣摆。
喊了声“妈妈”,但是白洛并不认识他,笑着说他认错了人。
顾笙每次都偷偷跑过去喊她妈妈,渐渐地白洛也习惯了把顾笙当成了儿子看待。
再后来,白洛得了一场重病,顾笙再次去看望时,医院已经放弃治疗,顾笙已成年,并有了一些了权势。
他通过私人关系把白洛安排到了南非的一家疗养院修养身子。在此却谎称白洛病逝。
魏知知以为白洛已经死亡,而顾长青却一直蒙在鼓里,以为白洛因为他当年的抛弃而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黎洛在梦中知晓了白洛的大概位置,顾笙又在梦中对黎洛道:“洛洛,这些年过得不容易,现在回家了就要好好生活。好好爱你身边的人,替我孝顺妈妈。。。。。。。”
黎洛没有回答,梦中的顾笙话落就渐行渐远,慢慢被迷雾消散,直到不见。
突然猛地黎洛睁开了眼,又在病房里。
吃力地侧向窗口处看去,程耕洋和爸妈都在外面守着,紧接着护士对他说:“醒了?各项指标正常,没有出现排异现象,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
黎洛原本想起身,奈何无法动弹,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伤口还在不停地疼痛着。
医生立即赶过来为黎洛做了各项指标检查和预估。
“我?”
这是黎洛苏醒对护士说得第一句,没错,就一个字。
因为他说不出第二个字来,嗓子干哑,一直都是靠氨基酸维持着体力。
护士道:“你一周前刚做的心脏移植手术,现在恢复良好,别乱动,回到普通病房后也要按照医生的嘱咐,危险期过了也要随时注意观察。”
话落重症监护室的大门打开,黎洛被一行人推进了普通病房。
这是值得庆祝的时刻,黎洛的手术很成功,恢复得很快,他醒来后却看到程耕洋一脸憔悴,不知多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嘴唇四周长出了胡子。
黎广和秀儿在一旁也是双手合十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
秀儿准备了吸管和棉签,为黎洛擦嘴喝水,见到黎洛醒来黎广终于在陪护凳上快进入了梦乡。
程耕洋顾不得什么场合不场合,待护士嘱咐后离开病房,程耕洋则是双手握着黎洛的手捧在手心放在自己的唇上,心里特别激动,无从诉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
程耕洋是不会在黎广和秀儿面前做出出格的事来,他也说不出肉麻的情话。
反倒是黎洛睡了这么久,胡子也没长,被程耕洋如此拨弄了两下,黎洛轻声吃力道:“好。。。。。。扎手。”
程耕洋:“。。。。。。。”
这才觉自己已经一周没有好好照过镜子更没刮过胡子了。
黎洛看到程耕洋的反应不禁笑了笑,秀儿看到黎洛的样子也笑了笑,道:“洋洋啊,阿洛醒了,你要不先回去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
程耕洋却道:“阿洛醒了,你和黎叔叔也能睡个安稳觉了。不如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如果看不到阿洛的话,是睡不着的。就留在这里陪他。”
秀儿不再阻拦,道:“那好,我先回去准备些流食,晚点送过来。”
“好。”程耕洋点点头道。
秀儿叫醒了黎广二人离开后,程耕洋终于可以大肆豪笑起来,他特别开心,他道:“阿洛你知道吗?我这次赌赢了。”
黎洛毫无精神,但还是听得很认真,他轻声问:“你赌什么了?”
程耕洋看着病房里的白纱窗,道:“我本来想从着这楼层跳下去的,可惜,窗户却不能全部打开。然后我想着只有医院的顶楼才能往下跳了。”
黎洛以为程耕洋在逗他玩,没好气道:“你有病啊!好好的跳什么楼?”
其实程耕洋只是试探性的想知道黎洛对跳楼的看法,由于警方鉴定顾笙死亡结果初步判断为自杀或意外死亡,从大厦监控里没有看到第二个人进入到顶楼。
程耕洋缓缓道:“如果你一直不醒或。。。。。。。我说过的,我会殉情跟你死在一起。”
第二次再次重复这句话又是在黎洛刚醒的时候所言,让黎洛不得不重新审视程耕洋的人生价值观,他反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每个人都会死的,只不过或早或晚,我本就是个活不长的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菩萨保佑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大约是黎洛醒来有一会儿了,听闻程耕洋一再强调殉情的字眼,黎洛忍不住多说了一点。
程耕洋拿起水杯喂了黎洛:“刚醒,身子还没好呢!少说一点,听我说就好了。既然你不爱听,那我以后不说这样的话了。你知道的,我只剩你了。”
这最后五个字意味着黎洛对程耕洋的重要性,小时候黎洛只剩程耕洋了,而现在程耕洋只剩黎洛了。
不同的是,小时候的黎洛不需要面对人性的复杂和社会上的尔虞我诈,单纯地成长过程比较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