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丫努力与文字搏斗,抬头好奇询问:“小姑姑,这是要去哪儿探险?”小满轻轻摆手,留下一句:“继续你们的文字游戏吧,我去外面溜达溜达”大丫本能地想要跟随,却被小满一个眼神制止,“快写你的字,记不住就罚抄百遍哦!”尽管命令不甚威严,大丫却乖乖缩回原位,非但不惧,还狡黠地窥视着小姑。
只见小满在门口踱步,口中喃喃自语,大丫猜不透其心思,便又专心致志地埋头苦写。
小满心中默念:“是去村尾虎哥家呢,还是村中心村长家?”系统静默旁观,未给予丝毫提示。
最终,小满满怀决心踏上了前往村长家的路,她的逻辑简单明了:若村长家不愿出售,她便转战虎哥家。
毕竟,村里除了自家,也就这两户鸡群最为壮观。
正值炊烟袅袅的黄昏,三柱媳妇一见小满踏入院落,便撇嘴示不满。
前次河边的流言蜚语传至家中,她因此遭了公婆训斥,更未料到小满一家果真次日进城,第三日便携款归还,一时之间,村里风言风语四起,说他们家逼债云云。
公爹急忙携款至周老头家澄清误会,尽管事已解决,三柱媳妇却仍难逃婆婆一顿责骂,从此,家中重活如喂猪便全落在了她肩上,大嫂二嫂则悠哉游哉。
三柱媳妇将一切归咎于小满,面露不悦。
小满机灵地绕过她,大声呼唤:“大柱嫂子,大柱嫂子,你在家吗?”厨房中忙碌的大柱媳妇应声而出,目光冷淡地打量着比自家女儿还年幼的小满。
小满以稚嫩又不失老练的口吻笑道:“大柱嫂子,婆婆哪里去了?”大柱媳妇被小满的天真逗乐,勉强忍住笑答道:“是小满姑姑啊,婆婆去菜园了,找她有何贵干?”“无他,只想买只鸡解解馋”小满理所当然地说。
大柱媳妇一愣,“买鸡?我们家不就有吗?”小满振振有词:“我家的鸡还得下金蛋呢,舍不得吃”
三柱媳妇按捺不住插嘴:“你们家的鸡舍不得吃,我家的就能随便吃?”小满狡黠一笑:“若你家的鸡不下蛋,或许就愿意卖了吧?”她古怪地瞥了三柱媳妇一眼,“若不乐意卖,直言便是,我又不是强买强卖”
三柱媳妇欲言又止,大柱媳妇却先一步狐疑地盯着小满:“小满姑姑,是家里人让你来买的?”小满点头确认,“娘亲需要补身子,非鸡肉不可,大柱嫂子,你们家有闲置的鸡出售吗?”
大柱媳妇迟疑着欲摇头,心中疑惑丛生:周家怎会让小满出来买鸡,家中不是有成年的侄媳和孩子们吗?不等她开口,三柱媳妇抢道:“有啊,大公鸡要不?”小满眼前一亮,连声应好,吩咐道:“三柱嫂子,快把大公鸡捉来让我瞧瞧,我按市价给钱”
三柱媳妇半信半疑,“真要买?有钱吗?”小满随即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铜板,笑眯眯展示:“看,钱在这儿呢!”
三柱媳妇和大柱媳妇皆瞠目结舌,暗自感叹周家心大,竟让小孩子携带如此多钱。
不过,这是在村里,谅无人敢造次。
小满既带了钱,三柱媳妇眼珠一转,迅从鸡舍拎出一只公鸡,道:“就这只,家里两只公鸡,一只留着过年祭祀,这只就卖给小满了,按市价算”
大柱媳妇眉头微蹙,三柱媳妇低声耳语:“大嫂,娘早想让大哥拿这只鸡去市场卖了还债,可村里谁会花大钱买鸡吃?肯定要送到县城,一来一回多费事。
若你不卖,就让大哥送去,老三可不去”
大柱媳妇闻言沉默。
她虽不赞同三柱媳妇的做法,但仍主动取秤,边称边对小满说:“乡里乡亲的,怎能按市价算?每斤便宜一文”
不多时,大柱媳妇笨拙地计算着:“总共五十三文”小满欢欣鼓舞地掏出铜板,不够又伸手入兜,实则是让天宝帮忙补足,几番倒腾,终于凑齐了数目。
大柱媳妇仔细捆绑好公鸡,交给小满,见她抱着大公鸡略显吃力,便提议:“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小满自信满满地摇头:“不用,我能行!”
小满抱着公鸡踏上归途,半路抱不动了,索性将鸡放在地上,拽着绑翅的绳子拖行。
公鸡咯咯叫着,奋力拍打着翅膀,无奈受限,只得随小满一路拖拽回家。
正准备出门寻小姑的大头、大丫等人惊讶地目睹了小满拖着鸡跑来的一幕。
二丫最先反应过来,奔上前问:“小姑,鸡从哪儿来的?”大头他们也围拢过来,怜悯地抚摸着公鸡,虽然垂涎欲滴,却道:“小姑,偷东西是不对的”
周四郎等也闻声赶来。
小满不悦:“谁说偷的,这是我买的!”她自豪地拍拍衣兜,“用钱买的!”
刚从县城回来的周五郎惊呼:“跟谁买的?花了多少钱?不会被骗了吧?”
周家人对小满带回公鸡一事同样震惊,听完经过,周老头下意识摸腰间,才想起今早已将烟叶交予老五带到县城贩卖,剩余的则高高挂起,预备过年享用。
他望向老伴,一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