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先生的引领下,《论语》的智慧如溪流般潺潺灌入小满的心田,他亲手为她抄录的这本宝典,与先前的《千字文》并肩,为她的小小世界增添了第二座知识的灯塔。
小满的心中仿佛绽放了无数绚烂的烟火,次与同学们共享课堂的喜悦让她兴奋得几乎要将每个字眼都唱出来,回答问题时更是跃跃欲试,如同初春破土的嫩芽,生机勃勃。
庄先生敏锐地捕捉到了课堂氛围的微妙变化,小满的活力宛如一阵清风,吹散了往日的沉闷。
他连连夸赞,却无形中触动了某位同学心中的不快,暗自策划着放学后的“虫子大战”,意图借机挑起自己淘气堂弟与小满之间的争端。
然而,命运偏爱意外,未待其阴谋得逞,一场意料之外的风云已在今日晴朗的午后悄然酝酿,就在那下课铃声悠扬响起之时。
学堂不仅吸引了七里村的孩子,还汇聚了邻近村落的求知之心。
因此,庄先生总在申正时分结束课程,让远道而归的孩子们得以披着夕阳的余晖踏上归途,而本村的孩子则拥有了与伙伴嬉戏的宝贵时光,小满自然也不例外。
她怀抱着心爱的书籍,蹦蹦跳跳地准备迎接每日的护花使者——九岁的大头。
然而,刚迈出教室,一阵喧嚣打破了宁静,她的好奇心瞬间胜过了寻找大头的念头,怀揣着书本,奔向了热闹的源头。
小满挤进人群,眼前一幕令她愤慨:自家二侄子竟被一个陌生面孔压制,遭受欺凌。
怒火在小满心中腾起,外来者竟敢在她的地盘撒野,尤其对象还是她的亲人。
她毫不犹豫地放下书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了那个不之客,为侄子挺身而出,呐喊助威。
白嘉,正沉浸在小小的胜利喜悦中,却突遭“天降正义”,措手不及地被小满按倒在地。
怒火中烧的他正欲反击,一记响亮的巴掌已落在脸颊,痛感与屈辱让他瞬间爆,翻身欲还击。
小满虽以手臂抵挡,怎奈力不从心,情急之下,她使出了“绝招”,狠狠咬住了对手的手臂。
白嘉吃痛之下,出惊天动地的哭声,那尖锐的哀嚎让小满一怔,随即松口。
望着白嘉紧闭双眼,嚎啕大哭的模样,小满忍不住喊道:“别哭了,我不咬了!”然而,沉浸在痛苦中的白嘉无暇他顾,只觉伤口灼热,悲从中来。
一旁,白二郎的笑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他嘲笑道:“真是丢人,男子汉竟输给了小姑娘!”小满对白嘉并无好感,但白二郎的嘲讽更令她反感,她挥舞着小拳头警告:“笑什么笑,小心我再来一拳!”
争吵声中,白嘉逐渐恢复了神志,泪水模糊中望向小满,卷起袖子检查伤势,所幸未见血迹,紧张的心情稍有缓和。
旋即,他瞪视着小满,似乎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满这才意识到事态,抢先问道:“为何欺负我侄子?”
二头忙不迭告状:“小姑,他抢了我的石头”白嘉反驳:“分明是我先看到的,是他在抢!”小满断然维护:“非本村之人,不可随意取走我们村的东西,捡了石头就得归还”白嘉面红耳赤,未及反驳,已被小满轻轻敲了脑袋,被判为“始作俑者”。
二头委屈申诉,小满则坚持原则,指出:“无主之物,得者所有。
若因出自我们村就要夺回,那将来行至他乡,是否也该被阻?”白嘉连连点头,认同此理,两人立场意外一致。
二头一脸无辜地看向小满,最终在她的劝说下,不情愿地归还了那块光滑的石头。
白嘉接过石头,鼻子里哼了一声,即便小满站在他这边,他仍决定不给她好脸色,只因在心底已给她贴上了“恶人”的标签。
小满拍拍衣裳,示意二头回家,而白嘉未等到期待中的歉意,一把拽住她:“你还没道歉呢!”
小满一脸茫然:“我为何要道歉?”“你打了我!”“那是因为你打了我侄子”“是他不对在先!”小满倔强地回应:“就算如此,也不能打我侄子。
反正我没错,不道歉!”“你这是卑鄙偷袭!”“胜者为王,管它什么手段!”白嘉不满:“偷袭非君子所为!”小满则俏皮一笑:“我又不是男子汉,我是女孩子……”
争论之中,火药味渐浓,白嘉提议:“敢不敢正大光明地较量一番?”“有何不敢?”小满说着便推了他一把。
白嘉未曾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怒火中烧,凭借着微弱的身高体重优势,被推后反将小满摔在地上,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二头惊愕之余,正欲相助小姑,却顾虑重重。
白二郎虽对这位堂弟同样无好感,却更讨厌小满,见状亦加入战局,原本的单挑演变成了一场混战。
直到不知何人飞奔至学堂求援,庄先生匆匆赶来,才将这场乱斗平息。
面对四个孩子,庄先生眉头紧锁,一番检查后现,除了二头与白二郎脸上留有几道抓痕,其他人倒无大碍,唯独小满与白嘉,衣物污秽不堪,显然是在地上翻滚所致。
庄先生深吸一口气,考虑到小满入学的不易,本不愿事态扩大,但白二郎受伤之事难以隐瞒。
权衡片刻,他决定将四人带回学堂,并命学生通知双方家长。
光明正大地处理,或许更能解开彼此心中的结,让误会消弭于阳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