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林深趕緊抓住他的辮子,「別一個人去,你不會發現什麼的。」
因為那個東西只能攻擊她,只會在她出現時爆發最大的威力。
他的頭髮在手中滑出,林深趕緊將兩手放在身後,小聲提議道:「那就只能等我升級之後再來了,還要麻煩帝君讓七星封鎖層岩,不要讓人進入了,不然還會有人收其影響。」
「也罷。」
鍾離並不是那種一意孤行的神,如果他像雷電將軍一樣堅定自己的無想,想必林深根本勸不住他。
他走了出來,然後伸手,林深覺得這種形式有點像放慢度的移形換影,她握緊他的手,隔著手套還是能感覺到他偏涼的體溫。
林深想起先祖法蛻,仰頭問:「帝君會變成龍的樣子在天上飛嗎?」
他聞言又是寬和的笑意,「為何會這樣想?」
「因為璃月的大家都會對帝君有一定想像嘛,現在你就在我面前,當然要問清楚了。」
「你並非璃月百姓,亦不必稱我為帝君。」
林深儼然是個精神璃月人,不如說她本來就應該是個璃月人,旅行是探究的需要,但是這裡有她還算熟悉的風土人情,在全員帝君廚的璃月,自然也要入鄉隨俗,稱呼他為岩王爺和帝君。
或許是因為林深幫助了那些受傷的礦工,鍾離對她的態度有所緩和。
沒有退休的鐘離看起來,似乎還是很忙碌的。他雖然平日賞花戲鳥,但璃月大地每天都要發生許多事,卸下岩神之前,他都在履行自己應盡的職責。
堅硬的盤石在漩渦的沖刷下也會磨損疲憊。
林深嘆氣,詢問他:「帝君,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打算卸任岩神之位的?」
「卸任岩神之位?」鍾離摸摸下巴,「旅者,你似乎有很多奇的想法,不知道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林深的腳著地了,但是心臟還飄著。
她瞪大眼睛看向鍾離,「什麼?帝君你,你沒有這個打算?」
今夕是何年,難道因為是鍾離支線的原因,時間錯亂,今年的請仙典儀,並不是他決定退休的那次嗎?
鍾離將她送到了天衡山頂。
他在這裡俯瞰璃月港,輕念:「或許你的提議不錯。我曾經聽過一個商人誇獎屬下,你完成了自己的職責,現在去休息吧。我時常會想,我是否完成了自己的職責,而璃月,又是否做好了迎接無神時代的準備。」
鍾離站在高山之巔俯視他一手建立的國家時,背影總會有些強者註定孤獨的落寞。
如果他只是有打算,但並未實行,那麼將她安排在這裡,難道是要她來協助他完成請仙送仙的準備嗎。
林深從沒想過帝君一個人做這些會麻煩。在她心裡,帝君無所不能,他是璃月的武神、財神,林深始終難以忘懷,在聽聞他「遇害」的時候,仙人和百姓的不舍與難過。
他或許一直很疲憊,稻妻的神明因為失去親眷而變得封閉內心,而帝君如今也是故人多逝孤家寡人。
既然如此,如果這是命運的安排,那就讓她來幫他一下吧,哪怕他並不需要。
「我相信大家可以應付的,如果帝君不放心,不如設局觀察一下,如果璃月還沒準備好,你再出馬也不是不行。」
「雖然你我相識不過幾日,卻像故交一樣。」鍾離道,「大抵就是『傾蓋如故』吧。」
「嘿嘿。」
被帝君誇讚果然是值得欣喜的事。
「那這是我和帝君的契約,我會幫助你卸下岩神之位,見證璃月的生。」
「契約講求互利與公正,旅者一味付出,不可稱之為契約。」
林深想了想,壯著膽子說:「那帝君也要給我相應的好處,比如…」
說不出口,怎麼想都說不出口。
派蒙看她結結巴巴,嘆氣,「她在你面前變了個人一樣,以前她可是很大膽的,簡而言之,就是需要鍾離做她男朋友!」
林深其實很感激派蒙,應急食品總能勇敢地說出她說不來的話,但是此情此景,對著這樣強大的魔神提出這種契約,怎麼想都不會被答應吧。
她已經賠進去很多摩拉了,因為不需要升級其他角色,除去吃穿用度,她撿特產變賣也可以換不少錢,但是供養鍾離這樣的敗家帥哥也是讓人捉襟見肘,再這樣下去,她只能去搶劫北國銀行了。
鍾離露出了一種,意味深長、又帶有輕度困惑、兩分似懂非懂、還有一分遲疑的表情。
能讓他展現出這麼豐富的情緒,似乎也是一種成就吧。
林深趕緊道:「小孩子亂說的…」
「喂!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
林深捂住派蒙的嘴,傻笑起來,「那我就先回旅店啦,等我再提升一下自己,就能與帝君去層岩了!」
林深沒打算聽他拒絕的話。
契約之神當然會權衡利弊,沒有人會為了趕緊退休把自己賣給陌生女人的。明知不可能,林深還是感覺到一絲難過。
她展開風之翼,抱緊派蒙,派蒙看到她的眼神,伸出小手捋了捋她的頭髮。
第19章璃月港(4)
夜深,林深清點了自己需要的材料和摩拉,然後就到了一家茶樓,點了個雅間,坐在圓桌上看戲。
這裡的酒水不同於蒙德,是傳統的白酒,林深心情不好就會喝酒買醉,此時更是點了一整瓶,打算就著花生瓜子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