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和尚眼睛一眯,瞬间认出来人,正是自己见过多次的客栈小伙计,他这才明白过来,这些人和赵芥是一伙的。
得知自己恐怕落入圈套,肖和尚转身欲逃,然而去路已经被死死堵上,司南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别挣扎了,速速束手就擒吧。”
于是三下五除二,肖和尚被捆了个结实。
“本来想引段瑜舟亲自来,没想到他这个阴险的,派你来犯险。不过这样也好,原本还不能确定抓走陈铎的背后之人究竟是不是他,这下倒是清楚了。”
司南柏将人丢到地上,三人围成圈站在他面前,上下一顿打量。
“肖和尚,说起来我也该叫你一声前辈,你退隐江湖二十年,为何突然出山给段瑜舟那个小人卖命啊?”
老秦劈头盖脸地问道,他着实想不明白,这人的名号当年也算响亮,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不是不分是非之人。
“谁说我是给他卖命!”肖和尚怒哼一声,似乎对这个说辞很不满意。
“那就是为了地图?据说那地图牵扯砀夕族的长生之术,你一个和尚不修佛了,改修仙了?”莫川谷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
“胡说八道,我对那什么长生之术根本不感兴趣。”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趟这浑水到底求什么?”司南柏也是一脸疑惑。
然而更让三人想不通事情还在后头。
肖和尚面色一沉,开始反问:
“你们几人,加上那赵掌柜和陈铎,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惊动整个江湖,当真是为了中原武林的存亡大义?”
莫川谷直觉他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些,认真答道:
“砀夕族就犹如蛰伏过一整个寒冬的毒蛇,有野心更有耐心,甚至还有真假难辨的邪术武器,那日在赤碣山上山你也见识过了。陈前辈豁上身家性命,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不就是为了警示世人,若真的等到砀夕族厚积薄发那一日,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那你们设计引段瑜舟出来,可是为了救陈铎?”
“那是当然。”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司南柏也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段瑜舟当真杀了他大哥,是个卑鄙小人?”
老秦颇开始不耐,只觉得这人莫不是在说废话,厉声道:“我说的那些话没有半个字是假的,你与这种人为伍,便是助纣为虐!”
“莫急,那么也许我们可以合作。”肖和尚身上再无刚刚进门时候的杀气,语气颇为真诚。
司南柏和莫川谷对视一眼,肖和尚接着说道。
“我知道陈铎身现在在哪里,可以帮你们救他,但你们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何事?”
“段瑜舟手上有我一个故人,但我不知道他在何处,帮我从段瑜舟手里救人,然后杀了段瑜舟。”
“哈!”老秦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谁能想到,你和段瑜舟竟然是仇家?”
“说不上仇,但他这样贪婪又狡诈的人,死了倒无后顾之忧。怎么,你们不会不想杀他吧?”
“倒也不是,就是你这画风变得太快,一时有些不适应。”莫川谷皱了眉头,“不如仔细说说?”
肖和尚看了一眼自己的处境,好像也并没有第二个选择,面上颇为无奈。
“世人只知我和冯道人一同隐居多年,其实与我们一起的还有一人。那人也是陈铎的熟人,姓褚名鹤。”
“是七人之一!”司南柏回忆起这个名字,“他没死?”
“没错,虽没死但整个人疯疯癫癫。后来在我那好友的撺掇下一心修道,坚信自己可以长生。原本我们对他和砀夕族的事也只知道皮毛,可三年前他突然要去寻陈铎,要拿回什么地图,还说关乎长生秘术。都怪我那好友对长生一说也痴迷的很,见褚鹤无功而返,便将此事泄露给了有故交的段瑜舟。”
“难怪段瑜舟那私生子会用如此蹊跷的办法毒死大庄主,原来背后有一位修道之人指点。”莫川谷突然联想起来,这才明白。
“唉。可那段瑜舟阴险的很,凡事只肯躲在后面,寻到陈铎的踪迹后,让我和好友夜探苏府,没想到好友平白搭上一条性命。”
“后来呢,为何你会继续帮他?”
“因为他软禁了褚鹤,美其名曰是要供养褚鹤专心修仙。实则要等找到地图后,让褚鹤带他去解开那秘术,到时候再将其私吞,褚鹤脑袋不清不楚,只会任他宰割。”
“这么说来当年褚鹤被砀夕族追杀,是你和冯道人救了他?”司南柏没想到当年逃过一劫的不止陈铎,还有个褚鹤尚在人间。
提起这段儿,肖和尚突然沉默了,囫囵地点点头,并不想细说。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假借要杀陈铎给冯道人报仇为由,一直和段瑜舟合作。本想先拿到图,取得他的信任见到褚鹤,再想办法杀了他。”他朝面前的三位扬了扬头,“今晚他本该自己来,奈何心思太重,生怕真的毁了名声,偏要我来帮他扫清这些麻烦事,倒是自掘坟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各位意下如何?”
莫川谷给司南柏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要去问一下赵芥的意见,然而眼珠子刚转了一半,司南柏便拾起肖和尚的长剑,将绳结一挑,直接给人松了绑。
“喂!你!”
司南柏眼神凌厉地横他一眼,莫川谷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我看,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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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数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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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川谷三人和肖和尚结盟后,给赵芥留了信息说明一切,便去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