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倾国板起脸:“不行,这种人不能姑息,肯定是对我惩罚他不服才做出畜生的事情来。”
“大哥!”贾绝色加重了声音,“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快放了他!”
贾倾国想了想,知道自己妹妹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不会包庇坏人,点了点头。
滕金俊一得自由就腾腾腾地跑出了营帐,今天过得实在是太憋屈了。
贾绝色在床上躺了好久,吃过晚饭后,出了帐子正好看见他拎着她送的长袍过来。
滕金俊将长袍扔给她,虎着脸:“你的东西,拿回去!”
“我说了这衣裳送你了!而且下午的事情我很抱歉,只是我也是受害人,没有办法。”贾绝色是第一次被这样凶恶的对待,分外委屈。
“哼——”滕金俊冷哼一下就转身走了。
贾绝色看他走了也无法,只能呆呆地抱着自己的衣裳回去,打算等他气消了再跟他说,毕竟一次害了他受罚一次害了他被冤枉,道歉是必须的。可是等第二天她再找他的时候,却被告知他已经请了长假回老家了。
她当下就跑到贾倾国那里去问滕金俊的情况,奈何贾倾国觉得滕金俊此人实在不宜接触,而且小妹是有婚约的人,本来跑到军营里就不像话了,这会儿还想跟个男人纠缠更不得了,便拒绝告知一切,就连周围的人的嘴都堵了。
“绝色,正好军中事务都处理完毕了,我跟凌王爷请了假,陪你一起回去。”
“哦。”贾绝色蔫蔫的,她似乎已经对那个只见了几面,还没好好说过话的男子上了心,仔细想,他身上也没啥优点,但是她就是觉得不一样。特别是跟岳家那个,她所谓的未婚夫比起来,有趣多了。
贾倾国顾不上她思春,收拾了家当就拎着她上马车。这时候正是晋平和大梁之间言和半年后,很多兵士都请了假回乡,只是兵士也有等级,有才干有名誉的就能凭军饷买辆马车回去,否则就只能走回去。
贾倾国本身是京兆尹之子,因此路上的待遇好得多,一路好店住着好菜吃着。
经过一个城镇的时候,贾绝色正在买零嘴,奈何她正是女扮男装,那奸商见她穿着一般而且瘦弱,估摸着是个没能耐的伙夫,便欺负她提高了价卖。她虽一贯用钱大手大脚,却也知道他是故意,就要跟他理论。那奸商见讹她不过,就赶她走,省得她大声嚷嚷打扰了他做生意。
最后,贾绝色气不过,就说要去报官,如此欺民霸市如何了得。
奸商一听急了,上前就要捉她。
贾绝色女子之流当然抗不过,正在她以为自己完了的时候,那奸商却让滕金俊一把给掀了出去,转头看到是她,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扭头就走。
贾绝色却高兴了,叫着他一边追他,这会儿看到他简直是老天赏脸。
恰巧贾倾国从街那头过来看她和滕金俊拉拉扯扯,想着她也即将及笄了,家中没有人管,到时候嫁人的话,风评不好,生生将她押回了东都。
贾绝色回到东都,越发觉得自己和滕金俊是有缘的,便央求爹爹悔婚。
贾凉听了,气得吹胡子瞪眼,将贾倾国给打了一顿。贾倾国也就记在心上了,将她困在家里,哪儿也不给去。
可是贾绝色是什么人,从小跟着贾倾国,无法无天,爬树掏鸟窝的事情没少干,多少是有点身手的,还有点小聪明,没多久就从家里逃出来了。
她决定了,家里不同意,她要自己去寻找幸福。
离家出走是成了,但是贾绝色可怜见的却不知道滕金俊住在哪儿,而且每回大哥吼人的时候她都会自动把他的话给屏蔽了,以至于一直没听清滕金俊的名字,只记得好像有几个小兵叫他金俊大哥,大概是姓金吧。
可是,他住在哪儿呢。
她坐在一个茶棚里,苦恼地喝着茶,忽而眼角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猫着腰就往后躲。
“贾绝色,你以为你躲得过我?”
贾绝色刚刚一晃眼就失去了钟毓瑾的身影,结果他就在自己身后,苦了脸:“该不会是我大哥央你捉我回去的吧?”
“我才没那闲情。”钟毓瑾却白了她一眼,没有多余的话。
“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啊?”贾绝色第一次见到钟毓瑾一脸忧郁,曾经的他不都一直是跟她一样没心没肺的吗?可如今,为什么他眉间的愁绪比她还深。
钟毓瑾喝了良久的茶,忽而道:“听说你是为了你的心上人出走的?”
贾绝色难得的小脸红了红:“不是心上人,只是我,好像对他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钟毓瑾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我知道了。”
贾绝色坐在他身侧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在这里,说明大哥也近了,心中焦急万分。
“你心上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金俊?”贾绝色不确定道。
钟毓瑾微微笑了一下:“好像有点印象。”
“你认得他?”
“不认得,听我哥提起过,说军中有个大力王,叫什么金俊的。”
“那你知道他住哪儿吗?”
“好像是嘉义郡吧。”钟毓瑾忽而眼睛一眯,“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贾绝色一脸的跃跃欲试。
两个人埋头密谋一番,便定下了一个计划。
贾绝色因为和钟毓瑾密谋着要骗过贾倾国,因此绕了大圈子给他弄了个迷魂阵,将贾倾国身边一同出来找她的两个远房叔婶给劫了下来,恐吓威逼利诱之下答应帮她的忙。可是他们要将贾倾国骗到别的地方去,所以耽搁了一个多月。结果滕金俊回到家正好开始春种,且碰上了刘如意,许是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美丽又柔和偏又带着俏皮娇弱的姑娘,一颗心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