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别走。”
“奇怪?还是听不见,这耳朵真糟糕。”
牛婵恼怒的拉下他的耳朵,对着耳内大吼:“我叫你别走。”
“哇!破了、破了,耳膜破了。”方世杰捂住双耳跳开五尺。
“谁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
“对呀!我活着应该嘛!方太太。”他从背后搂住她,下巴在她顶上厮磨着。
牛婵爱娇的依在其中,扭捏羞嗲的红着脸,“谁是方太太?”
“以前你就问过啦!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够……悍、够凶、够恰、够……唉哟我的妈,痛……痛!”
牛婵狠狠的掐着他的臂膀肉,一手扠着腰,“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哪悍?哪凶?哪恰?啊、啊?”
这茶壶模样不叫悍?不叫凶?不叫恰?那叫什么?
“娘子饶命,小的该死,竟然把你的缺点全说出来了,真是罪过、罪过。”
牛婵本来打算放手的,听到后来就又死命抓着方世杰,“又说。”
“救命呀!”
两人追跑了一段,才累得坐下来休息。
“不行啦!我认输。”方世杰喘着气,体内的疼痛似乎在酝酿,“休息一下吧!”
“嗯!”牛婵靠在他臂弯中,这种感觉真好。
方世杰似笑非笑的抬起她下巴,就是这双含情脉脉的晶莹大眼让他失去了方向,本来决定在离开前不要再与她有任何牵扯,好使自己走得痛快些,但,说什么就是硬不下心肠来。
月儿也像感受到他的心事,而阴暗的躲到云后哭泣。
方世杰牵着牛婵的小手,一路上两人都不愿先开口破坏这份宁静。
终于到了大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对方的手,正想推门而入,却听到里面传来相当陌生的声音。
“这死肥猪怎么仍不醒?”
“再踢他几脚试试。”
“还是不行!是不是踢得不够力,我来。”
方世杰和牛婵立刻蹲下来,机警的对望一下,白痴也能意识到大厅内有事情发生了。
两人于是在紧闭的纸糊门窗上挖一个小洞,只见大厅内众亲人、仆人都被捆绑手脚的坐躺一堆,每个人都呈昏迷状态,一个长相猥亵的壮汉和另外两个穿著家仆衣服却看来同样鄙陋小人正在踢牛大,一旁站着的竟是张克和媚娘。
“用水算了。”媚娘不屑的面容透露着不耐烦。
张克在不一会的工夫便拿了一桶水来,倏地往牛大身上倒。
牛大果然像大梦乍醒般的哇啦叫了起来,睁开双眼才发觉不对,想要站起来却才知道自己被五花大绑。
盯着张克和媚娘,牛大如狮吼般的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俩见到牛大,初时还有点畏惧的躲到张旺背后,待发现牛大试了几次都挣脱不开,才放心的扬着下颚走到他的跟前。
“你再傲呀!哼!”媚娘不客气的一脚便踹过去。
牛婵在外看得气涌如山便要往内冲,方世杰捂住她的嘴,要她噤声并轻轻在她耳边低语,“不要冲动,先看看状况,想个办法将他们都救出,还要把坏人抓起来。”
“嗯!”牛婵气愤的咬着牙。
“说!宝藏在哪里?”张克开门见山的直接问。
“什么宝藏?”牛大怒气腾腾的反问。
啪!张克一巴掌便打在牛大的脸上,“你还不说?”
牛大其实早醒了,他因为平时效法神农氏尝百药,再加上他酒喝的并不多,所以这些迷药对他而言效力减了大半,只是他察觉不对,因此一直假装昏迷,他实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装!我明明在八年多前听到你和别人……”张克指着牛十,“他,就是他,喔!原来你也醒了,那正好,可以对证!你们俩在酒馆中谈到……你说那是一笔无价之宝,你把它藏得好好的。”
“八年多前?在酒馆?和牛十?”牛大两眼都快皱成一团的回想。
“还没想到?要不要我帮你。”张旺不客气的一棍打来,当然,他也没放过牛十。
牛大和牛十吃痛的哼不出话来。
“再不说?”接着又是一棍。
“你这贱人,原来你和张总管……算我自疼你们了。”牛大状如发狂的山猪,怒形于色的开骂,“狗男女,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喔!”
媚娘不讲情面的拳打脚踢一阵,然后细眉倒竖,像泼妇骂街般指着牛大的鼻子,“你谁呀你?也不想想自己那长得像猪的德行,要不是为了那笔宝物,我会忍耐你八年吗?”她靠在张克的身上,眼露藐规,“你以为你很‘行’吗?哈哈那真是笑话啊!”她的双关语逗得其它同伙的四人也都暧昧的大笑。
牛大虽气得两眼喷火,但仍忍耐不出声,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他以前也是干这种类似勾当,所以这种场面他见多了,反正,只要张克他们未寻到宝藏,那就还有生机,虽然他自己也弄不清对方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们两个去找找看,就算把地翻过来也无所谓。”张旺指示他那两名手下,接着他招手聚集张克和媚娘至窗边角落,正巧就在牛婵、方世杰的旁边,两人吓得赶紧趴下靠墙贴地,只听见里面小声的商量着“趁天黑药力未过前,把他们运到我的窝去,以免在这‘做掉’会不干净……”张旺不怀好意的低道,“也容易被人发现。”
“你的窝?”媚娘不解。
张克马上帮忙解释,“大哥的窝就在后山,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你不要误会。”
“后山?”媚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