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夫命令东明在台阶下面候着吧,这对东明来说,可是天大的恩赐,膝盖还没离开地面,就开始斜着身子向外窜了,结果,踩着了衣襟又跌了一跤。等东明消失在亚夫的视野中后,他让金坤站了起来。
金坤紧紧跟着亚夫,他知道,如果亚夫想要动手,他怎么都跑不了,倒不如紧紧跟着他,这是什么?这就是素质、大观、思维,修行者必备的,再者说,金坤也没有必要跑,大不了一死,他应该已经比常人看的都透了。
亚夫迈开大步向偏殿赫纳查王的座椅走去,很自然地坐了上去,金坤就站在王座下面,低着头不敢和亚夫直视。
亚夫:“这个座椅真的很奇怪,可以让很多人不顾亲情、羞耻、尊严,你怎么看?”
亚夫此时的表情比刚才缓和了,他微笑着问金坤。
金坤:“座椅在我心里不分彼此,就是服侍屁股的,如果让我选,我倒是宁愿坐在草地上,不受拘束。”
金坤说的很明白,一则表明他是不在意权力地位的,二则吐露了他对现存事物的看法,一切都是虚妄的,都是尘世中普通人主观定义的。
亚夫:“嗯!我风雨许多年,遇到高山,俯身拾阶而上,表示对高度的膜拜,遇到白昼,仰感觉暖意,表示对光明的膜拜,遇到黑夜,小心摸排行走,表示对黑暗的敬畏,遇到流水,凉爽清洗面孔,表示对生命源泉的谢意,这些是大势,我们都无法越过,我就是一个行走的微尘,只是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在何时。”
亚夫对着金坤表了一段感慨。环顾了一周后,他让金坤坐在下面的椅子上,金坤表示自己在亚夫面前,只有站着的资格。
亚夫:“这个座椅上的人,万人之上,也是万人之敌!危险和待遇是并存的!不过,和你一样,我对它也没有感觉,就是有点太大了,让我这瘦小的身躯难堪了。”
说完,呵呵笑了起来。金坤也尴尬地陪着笑了。
亚夫:“你既然对权力无欲无求,为什么还要为赫纳查王的老师,这可不是一般的职位。看那么多人对你顶礼膜拜,我相信他们拜的是你的位,而不是你的为。”
见金坤刚要开口,亚夫挥手打断了他。
亚夫:“我知道,他们都是俗人,我们不可能改变他们固有的思维,但是,我们可以改变我们自己,过一种我不知山多高,山不知我是谁的日子。”
金坤苦笑一声,回复了亚夫。
金坤:“尊者明鉴,一开始,我又何尝不想过那种日子,可惜,我必须遵从安排,师尊告诉我,这也是一种修行,更艰苦的修行!”
金坤在谈话的过程中,不时地看一眼亚夫,现亚夫非常认真地盯着自己,脸上露出了微笑。
金坤:“我之所以来大乘国,也是没办法,为了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后来的经历中,我渐渐体会到,这种修行更有意义。是一种煎熬中的独善其身,在尊者不敢说谎,真的,我绝对对大乘国的权利没有一丁点的幻想,很多表面现象,是门主金延和师尊的光环对我的加持,造成了大乘人的错觉!”
亚夫:“你说的不错,所谓狗仗人势,确实有很多人害怕狗后面的人,而把对人的尊敬寄托在狗的身上,关键时刻,小狗的狂吠也能作美言!我就打个比喻哈。”
后来,亚夫跟也正讲起了这一段经历后,也正也越对这次云游充满了敬意,尤其对亚夫的思维、思想。
亚夫:“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要麻烦金坤长老了!”
金坤:“尊者但有吩咐,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必然全力以赴。”
亚夫:“那就烦劳你带我去孤山吧!我一直想着去看看你们孤山这个世外之域。”
亚夫不再表感言了,他也不想夜长梦多,毕竟,他现在就是以一位云游之人的面孔示人,没有颜色,对大乘国、孤山都是一样的态度。之所以快行动,就是要尽快远离这个是非迷糊之地,去找寻化解是非的根源。
金坤:“孤山能得到尊者垂青,真的是蓬荜生辉!我相信我的师尊会非常高兴的。”
随后,亚夫带着金坤走出偏殿,走下台阶,并看着金坤离开,去安排车驾,他则独自走向了东明。
亚夫:“我们又见面了!有件事想烦劳阁下一趟!”
东明:“尊者请安排,万死不辞,万死不辞。”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拍了拍东明的肩膀。
亚夫:“为什么非要活呀死呀的,人死一次就够了。我和金坤长老走后,烦劳你去跟赫纳查王汇报一声,就说我去孤山了,不和他当面辞别了,同时,也给赫伦城主捎带一句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亚夫和金坤跨马向西北孤山急飞奔,亚夫相信,达伦还活着,就在他的周围,那一群黑鸦不是一般人能够驱使的。
他要去找寻答案,也相信正在接近真相。
放任骏骑草上飞,龙胆孤身自作为。但使日月乾坤定,何惧风雨引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