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贺兜里的手机一直震动,可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睬的意思。
宋老爷子不由笑眯眯道,“去接吧,你们年轻人的朋友多,事情多,万一对方有什么急事的话,找不到你可要火烧屁股了。”
宋贺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自从搬回家的一周时间,每天都能接到来自同一个家伙上百通骚扰电话。
拉黑都不行,换了手机号接着骚扰。
宋贺也没法再跟爷爷这里装糊涂,嬉笑着说是画廊的经理,死皮赖脸要求他办一场个人画展。
而后退出书房,将被拨打到发烫的手机摁开,气鼓鼓道,“温郾城,我跟你完全没有任何话要讲,请不要再给我打任何骚扰电话。”
对方保持着死寂般的冷静,听筒间的气流变得森冷且低沉。
不等对方说话,宋贺已经被冥冥中传递来的寒冷冰封,甚至连小脚趾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宋贺忽然改变态度,从高大强变成白糯软,低声询问一句。
“我能挂电话了吗?”
说到底,温郾城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同宿舍舍友,怎么偏他气场压人,宋贺每次跟他在一起时,总会不自觉心生害怕。
就好比对方是一条饿疯了的狗,而自己是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烤牛排,实力悬殊巨大。
温郾城没多问,只一句,“那天晚上,睡我身边的是不是你?”
宋贺:“”
旋即气得像个烧红的小茶壶,呜呜呜从头顶冒泡。
【以后跟男朋友做那种事,一定要佩戴避孕套啊,不然叫对方去做结扎,万一怀孕的话,真的要生108胎啊,肚皮可得撑爆了。】
宋贺之所以会躲回爷爷家,正是因为喝醉了,跟室友稀里糊涂地滚了一夜。
没想到头顶的夜光气泡完全命中。
只不过
温郾城完全没有戴套的习惯,而且温郾城才不是他的男朋友。
我是直的呀呀呀~
宋贺咕噜咕噜从嘴里冒泡,“你去问问其他的舍友,咱们宿舍还有两个人呢。”
飞速地挂掉对方的骚扰电话,像不知往哪里逃跑的瞪羚羊,稀里糊涂窜进宋寅的病房。
护理小姑娘不在,八成是刚替植物人擦洗过身体,所以宋寅的睡衣敞开的很大,露出里面莹白的皮肤,微微泛起带着水汽余温的樱粉。
宋寅已经不再使用导尿管,而是纸尿裤,全身上下也没有安插任何管子。
宋贺不知怎么想得,一头扎进宋寅的怀里,抱着堂哥清瘦的腰际,寻找无处发泄的安全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