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为幕,帐篷为营。
眼前距离逐渐缩短,紧接着,极浅的吻落在梁柏闻唇上,比鸿毛更轻,却让他瞬间浑身血液倒流。
炖重的心跳声持续在耳畔响彻。
难以描述的感觉登时涌上心头,仿佛有东西在他身体里毫无章法地肆意冲闯。
缄默良久,唇上明显的感触依旧迟迟无法弥散。
“这样,能一次性还完吗?”乔言声线在抖。
而梁柏闻哑声:“你这样,起码是十年高利贷的利息。”
雨后的轻触微凉干燥。
但贴在他唇间,是柔软的。
两瓣唇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退开了。
适时,玻璃瓶内本燃烧至尾端,即将熄灭的花火昙花一现似的再次绽放,光亮映照在二人脸上,为他们渡上一层毛绒光圈。
乔言侧着头,表情有些空白。
他隐约能听到梁柏闻似有若无的沉重呼吸。
完了,不自觉就亲上去了。
慌乱一秒,乔言擦了擦微微出汗的掌心,露了怯:“该、该回去了。”
正想逃窜般地从中抽离,然一只劲瘦有力的手揽过他腰际,将人圈了回去。
来不及出声,脚尖旋转一周再次跌坐回去,滚烫的呼吸铺洒在颈侧,一瞬间,乔言惶然一惊。
视线蓦地对上一双蛰伏于漆黑月色中的眸子,火烧火燎似的将他拍了个趔趄。
“占完便宜就想跑?”
两人现在面对面,乔言以一种跪姿端坐在梁柏闻一条腿上,双膝借力撑住上半身,拦截在腰肢的手顺着尾椎稍稍滑动,惹得后者又忍不住瑟缩一下,难以后退。
跌宕纷杂的思潮锐进他的脑神经,乔言不安地吞咽了一下唾沫,紧绷指骨:“没……”
就是本能反应啊。
他默默在心里腹诽。
梁柏闻心率也在不自觉中缓步加速:“那亲我是什么意思?”
即使有些东西已经放在明面上剖析给他看了,但偏偏看见乔言透红的耳尖,他就想听人自己说。
“!”
长睫颤动两分,乔言顿时懊恼,乱了套了,都乱了套了。
明明只要挨到明天早上,然后准备有氛围地在太阳升起,日出光辉的普照下再表明心意。
眼下直接摁下快进键了。
“还能是什么意思。”风里冷,但他面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以这种奇奇怪怪的姿势抱了许久,梁柏闻甚至能感觉到乔言因为不敢往下坐,长时间绷直着双腿而在微微抖动,
他一时没忍住弯了弯眼角,轻声笑:“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