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辛打了个冷颤:“别恶心我了。”
“你也别恶心我,一年后我们就没关系了,没必要在这和我说这些。”沈明楼侧过脸看着他,说,“你家怎么样,你的鱼怎么样,和我无关。”
沈明楼和沈明辛关系不好,两个人在心里都把对方啐了千万遍,但面上却还持着勉强能聊几句的氛围。
沈明辛没真心把他当做哥哥,他也没把沈明辛当做弟弟,两个人不过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他是沈明辛榨取利益的工具。
沈明辛摊手:“好吧。”
两人陷入沉默,还是管家赶来才打破这个氛围:“沈先生回来了,喊少爷你们过去。”
“坐吧。”
沈山河坐在会客厅里,茶水在壶里烹,一室清香。
他年过五十,脸上却还和四十刚出头的人没什么两样。
“爸。”沈明辛喊了一声。
沈山河闻声抬起头看向来人,他眼神扫过一眼沈明楼便收回。
沈明楼不管沈山河心里怎么想,他现在回到沈家只是要拿回他妈妈的东西。
“钥匙呢?”
“……”
沈山河从一旁拿出一枚钥匙放在桌上,突然开口问道:“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他突如其来的家常话题让沈明楼觉得怪异,自从沈山河盖住他的所有消息,把他赶出去之后他就没再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
沈山河在他年幼读书时期也没有尽到父亲的本分,沈明辛的家长会次次不落,他的家长会只能由他自己来上。
两个人之间的父子情比陌生人还淡。
现在把他“卖”给秦家之后良心发现了吗,问这种可笑的问题。
“一般。”
沈山河听到他这个回答也没说什么,他把烹好的茶斟到两个茶杯中,和沈明辛一人一杯。
“那就赶紧去收拾吧。”
萧菡是在沈明楼五岁那年走的,在沈明楼面前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到了地面。
从那年之后,萧菡的房间就被关闭,除了沈山河无人能进。
沈明楼拿着钥匙站在门前,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里满载的,即将要喷薄而出的思念,他把钥匙伸进门锁,向左旋转。
“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沈明楼曾经在心里想过很多次亲自打开母亲房门的场景,或许灰尘漫了整个房间都是,或许窗帘都拉上避光,一片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