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不出话来,江锦转移了话题,“所以逼迫你签下器官捐赠书的人就是黄泽?你还记得他?”
“我、我没有。”黄秋蓉擦干了眼泪,努力回忆着,“那天太黑了,我没看清他的样子。但是我听别人叫他黄泽先生。”
江锦了然,“你手上有他非法移植器官的证据吗?”
黄秋蓉整个人懵了,“我说的不行吗?还有那个日记本,我都有好好保留着。”
江锦叹了口气,跟柏霖淖对视了一眼,“所以那些事情都是你的推论,献血不犯法,让你签下器官移植书也不犯法,并且你没有证据说明对方是逼着你签的字。”
“你这些事情威胁不到他。”
难怪黄泽会这么有恃无恐。
听完他这番话,黄秋蓉震惊的难以言喻,白着一张脸,讷讷问道:“难道,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江锦话锋一转,“你觉得你儿子的死是意外吗?”
“不是吗?”黄秋蓉说着,也反应了过来,浑身一软,从沙上滑坐在了地板上。
“安安、安安他是被害死的?”
“都怪我,我怎么没反应过来,我怎么从没察觉到。”她疯了一般地捶着自己的头,头凌乱散落开来。
“黄大姐。”柏霖淖一惊,连忙扣住她的手,迫使她冷静下来。
“现在重要的是要找到证据,把这些坏人送进监狱,你再自责也没用。”
江锦却冷眼旁观着,见她怔愣地坐在地上,跟着肯定道:“没错。”
“你还知道其他的事情吗?就在你儿子出车祸后,你见过肇事司机吗?”他问道。
“肇事司机?”黄秋蓉放空了眼神,陷入回忆中。
“我记得,他叫邵峰。出事之后,他跪在我的面前磕了好几个头,他说他只是想多赚点钱养家,熬了几个夜开车拉货,没想到就那天出了事。”
“我见过他的家人,他老婆卧病在床,家里还有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要赡养,还有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
当时她刚签下协议,一出门就看见对方一家子人都来到警局,那个男人唰一下就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地给她磕头,不停说着“对不起。”
最后黄秋蓉在对方及其家人的死死哀求下,还是出具了谅解书。
至于判了多少年,她根本没去了解,因为当时她正忙着搬家。
“我。。。。。。他,他骗我,他是故意的。”黄秋蓉将头埋在粗糙的手掌中,“我居然最后还谅解了他。我对不起安安,我对不起他。”
“邵峰。”江锦暗自记下这个名字,对柏霖淖使了个眼色。
对方立即会意,将黄秋蓉从地上搀扶起来,温声安慰:“大姐,江总给你和儿子安排好了住的地方,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留在京市。”
黄秋蓉点点头,再一抬头已经涕泪横流,红着眼睛,“谢谢,希望你们能早点查清当年的真相。安安不能白死。”
江锦淡淡道:“我们不是警察,这种事情有专业人士来做。你把当年的一些信息告诉我们就行。”
“我会的。”黄秋蓉低头跟着柏霖淖离开了办公室。
江锦看着已经只剩他一人的空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从抽屉中拿出一根烟点上。
白色的烟雾逐渐模糊他的视线,在尼古丁的作用下,一直紧张的思绪稍稍放松了一会儿。
白康安如果能平安活着,应该也有二十四岁了。
江锦闭了闭干涩的眼睛,过了好长时间才给远在h省的人打去的电话。
“对,去黄秋蓉老家查,还有白康安的学校,他们学校肯定知道点什么。不要直接查,私下问问体检的事,我怀疑他们就是通过这个来给学生配型的。”
“还有个人,六年前高考当天,交通肇事入狱的人叫邵峰,你想办法跟他接触一下。”
对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找找之前的老同学走走关系问问。”
“辛苦了,我过几天也去看看。”江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