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的液體紅通通、黏糊糊的,好像從口中吐出的血漿一般,在空氣中散發著甜絲絲的氣味。
楚禎見狀緊忙拿起帕子擦拭,一邊擦,嘴中還一邊念叨著:「壞了壞了,糟踐好東西了!」
脖頸處黏膩很快被擦拭乾淨,只剩下臉龐嘴角上些許的殘留。
林青元本來還在心中暗笑楚禎慌腳雞般手忙腳亂的樣子,卻不想楚禎看著自己嘴角的神情越發地呆了,白生生、細纖纖的手握著被深紅色浸染的帕子,捧著林青元左半邊臉來回擦拭,只是不拭去嘴角的殘留,口中仍舊念念有詞:「真是罪過,不該糟踐好東西的。」
林青元:「?」
不料下一秒,對麵人兒的臉「倏」地貼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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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o?第1o章
◎前襟兒濕了◎
林青元覺得嘴角突然柔軟溫熱,一張小嘴輕輕嘬去了他嘴邊殘留的液體。只是還沒等他仔細體會溫存親昵,楚禎已經將臉兒抬起來了,小小的喉結上下滑動,咕嚕一聲,將從他那裡奪去的甜水混著自己的口水咽了下去。
完事後,楚禎拿著帕子給林青元擦了擦嘴角,然後給自己擦了擦,說道:「小癱巴,你可別在心裡罵我欺負你哦,我只是不忍心見夫人賞我的東西浪費。聽到了沒有。」
這小東西說話不能直著聽。林青元望見楚禎耳尖紅紅,知道他不過強裝鎮定,不免覺得有好笑。心裡暗道:「想親就親,幹嘛非找藉口。又不是不讓你親。」
於是閉起眼睛朝著楚禎撅撅嘴巴,示意他繼續,卻不料臉上又挨了輕輕一手帕子。
楚禎輕哼一聲:「臭流氓,都躺在床上了還不老實,調戲人。」
林青元有些愣住:「?」
楚禎搔搔臉頰:「沒,不和你鬧了,我去看看海蓉那丫頭又跑到哪淘氣了。」
林青元:「?」
說罷,一面拿帕子朝臉上扇著風,一面快腳步走了,留下林青元一個人在床上心裡空落落的。
這妖精東西怎麼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就許他那張小嘴不由分說地親上來,自己主動要求吃一個嘴子就是耍流氓了?真是不講理。
林青元心裡躁動的火被勾起卻無處釋放,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嘴巴中殘留著香融融的甜滋味還值得回味一下。
於是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嘴角殘留的甜膏水,莫名想起剛剛楚禎離開時慌亂的腳步,不住扇風的手,還有泛紅的臉頰。
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楚禎剛剛的所做所為,不過是為了掩蓋他忍不住偷親自己,但又覺得丟臉的事實罷了。
所以才倉皇倒打一耙,反說自己是個臭流氓。
林青元心中瞭然地想道:殊不知,喊捉賊的才是賊,叫人是臭流氓的,才是真正的臭流氓。
*
楚禎快步走出屋門,來到了院子裡,手扶著欄杆直跺腳。
他這個糊塗東西,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不過是個俊秀的後生,話還說不了呢,就上趕著和人家膩歪,要臉不要了!
就這等定力當初還在心裡發下誓言,要把人家林青元的魂勾走,現在倒好,自己的魂兒反倒差點被人家勾走了。
這要是被袁五爺還有曾經的管教們知道了,不是要將自己笑死了。虧的還說是個受過調教的,動起真章來,對著一個癱子男人都扛不住。
這可比天橋下面逗樂子的相公們還可笑呢。
此時正是晌午。
看院子的李媽媽正在睡午覺,荷珠也在裡間打盹。海蓉這小丫頭被她嬸娘叫去青梅園拿東西,院子裡只有楚禎一個人,對著一隻蹦來跳去的小灰雀和藍瓦瓦的天空。
他尋了個藤椅在院中坐了,拿他的手指甲一下一下地掐垂下來的綠蘿的葉子,一張好好的葉子掐得破破爛爛的,他才停手。
正無聊呢,正好遇到海蓉走進了院門。
「奶奶,最近天涼,你怎麼不在屋裡歇著,反倒在外面坐著。」海蓉從她嬸娘那裡回來了,手中抱著個棕色的小包裹,笑嘻嘻地和她好脾氣的奶奶說話。
「堰州城的天氣再怎麼涼也不凍人的,只不過屋裡怪悶的,我出來坐坐。」楚禎見了海蓉喜氣洋洋的臉兒心裡高興,便和她繼續聊天兒:「你媽媽給你拿什麼好東西,給你樂成這樣。」
海蓉將小包裹放在一張大理石圓几上,一邊動手打開,一邊說道:「我們鄉下人家哪有什麼好東西送進來,再怎麼也趕不上府里的一半,不過是些自己家做的些小吃,爹娘怕我在這裡想家,給我捎帶了些。還有就是帶給我的兩身衣裳,叫我過年的時候穿,不眼饞別人。」
「你父母想的倒周到,只不過過年的衣裳我已經叫人幫你做了,你和荷珠你們兩個一人一套。」楚禎說道。
「真的,奶奶。」海蓉黑葡萄粒般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楚禎笑笑說道。
「那我今年過年豈不是就有好多衣服可以穿了。」海蓉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有了衣服便開心得無可無不可,一雙小手卻仍在包裹里翻著。翻了半日,終於翻出一個漆黑圓滾滾的陶瓷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