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異樣,只是比先前紅了些。袁五爺叮囑過他,吃過藥疼上幾天都是正常的,叫他不要在意。
見一切正常,楚禎略略放心。正準備將衣服穿上,卻聽見床上傳來林青元嘶啞的叫聲。
嗓子壞了的人叫聲宛如被獸夾夾住的哀嚎許久的野獸一般,讓聽見的人心驚。楚禎一邊將肚兜的繩子繫上,一邊急急忙忙地趕到林青元的身邊。
「怎麼了,少爺,是想上廁所了嗎?」楚禎慌張又關切地問,身上那股自己很不喜歡的甜膩桃香闖進了自己的鼻腔。
「嗯。」林青元嘶啞、微弱地回答。眼睛在他身上掃了掃,然後轉向了另一邊,合上了眼皮。
好像是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見的東西。
楚禎一時不明白林青元的眼神,順著他剛才的眸光低頭往自己身上瞧了瞧。才發現自己因為匆忙,只穿個肚兜就走了出來。
楚禎:「!」
他待要回去將衣服穿上,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了腳。
「有什麼的,楚禎,你被買回來不就是伺候人的嗎?以後叫你不好意思的事還多著呢?難道次次都要躲躲藏藏的?你生來是個輕賤的人,又學得一身風月本領,裝作一副貞潔的模樣有什麼用?」
想到這裡,楚禎轉身回頭,眼神中有些豁出去的意味。他拿過夜壺,將蓋在林青元身上的被子掀開,只穿著個艷艷的肚兜,幫自己婚丈夫方便。
林青元起先合著眼,隨後帶著疑惑地神情望向楚禎,然後略有些不滿地偏轉過眼睛。這一切楚禎都看在眼裡。
一切處理妥當後,楚禎重將林青元身上的被子蓋好。卻不知自己匆忙系住的紅線不知何時鬆散開,肚兜歪歪扭扭地掛在了身上,只蓋住了一半的春色。
楚禎也不急,轉過身背對著慢慢地將脖子處的紅繩系好,留給林青元綁著紅線的纖細腰身。細細的紅線勒著細嫩的皮肉,順直的脊樑陷成誘人的淺溝,和前面是不一樣的撩人風景。
他在船上時是個有名的剛硬的主。那一幫負責管教的閹人,雖然做不出什麼過分的事,但是常常喜歡占小桃娘們嘴上和手上的便宜。
桃娘們都怕他們尋錯找茬,所以往往讓他們得手,唯有楚禎從不服軟,因此也吃過不少苦頭。袁五爺總笑他是個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楚禎不是不解風情,論風月天賦,他是他們那一波桃娘里屈一指的。他只是不願屈居於人,任由自己當做個誰人都能來調笑逗弄的物件。
如今他明正言順地嫁了人。在房裡做出什麼樣子別人都是管不著的。
楚禎咬咬牙。
他知道床上的丈夫並不看得上他,他也憋著一口氣呢。
嫁了癱子就嫁了,怎麼能讓癱子把自己看低?
他發狠,定要這個癱子為他神魂顛倒、心醉神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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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洞房花燭夜◎
轉眼到了睡覺的時辰。
幫林青元洗漱完後楚禎才開始收拾自己。他粉白的臉上帶著水珠將兩人的婚服疊在一起。
他的婚服可好看呢。袁五爺找附近村兒里手最巧的姑娘繡的鳳穿牡丹,只可惜這麼鮮亮的活只能上身穿一回。
楚禎有些不舍,剛疊好的衣服又被他拿起來,披在身上比量了兩回,姑娘似的輕扭著身子臭美。
餘光不小心瞥見床上的小癱子正斜著眼看自己,兩人視線一相對,林青元緩緩偏轉過眼睛,合上眼皮開始裝睡。
婚服還懶懶地披在身上,楚禎突然覺得自己這種女兒態被看見有些不好意思,剛剛歡喜的興頭一下子沒了,重將婚服疊好,整齊地放在稍大些的郎服之上。
絳紅色的郎服穩穩地托著他滑溜溜的娘子服,像一對夫妻疊股坐著。
唉,他就這麼嫁人了?!
楚禎手在喜服上摩挲著,覺得和做夢一般,不像是真事。
一絲涼風不知從哪條窗縫吹來,冷得猶自出神的小娘子一哆嗦。楚禎不再多想,搓著手小跑著鑽進了床里。為了起夜方便,林青元睡在床外側,楚禎輕巧地越過了他,「倏」地鑽進了被裡。
喜被又厚又重,早已經被身邊人的體溫渥得溫熱。楚禎睡覺時怕熱,下半身穿著一條單褲,上身只穿著一個肚兜。他也不害臊,側著身光溜溜地貼著自己的丈夫,幼圓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
林青元被這一雙小貓兒眼看得有些不適應,眼睛雖然虛合著,但是喉結一動一動的,顯然被他大膽的小妻子搞得有些緊張了。
「你長得還怪俊的。」楚禎在林青元的耳邊輕聲說道。
軟軟的話音兒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好似一同鑽進了林青元的大腦里,他睜開眼睛,不解地看著楚禎,好像要把剛剛鑽進他腦子裡的東西瞪出去。
「你這人真奇怪,我誇你,你怎麼還皺起眉頭瞪我。」楚禎支起胳膊肘和自己不能言語的丈夫討說法。
林青元不想和他計較。他一個不能言語的癱子,混吃等死的廢人,怎麼還會有心思在乎自己好看不好看?他將眼睛轉過去,故技重施地裝起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