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子的崭新程度,只要不是个眼瞎的,都能看出是最近半个月内刚钉上去的。
“不管这地方还有没有别人,我们都要找证据,小心点就好了。”敖念安慰自己,手倒是更加用力地握紧了那把小锤子。
阿雯哥点了点头,将那根钉子收好。“你还有什么新的现么?”
“不好说。你应该也不认为那个保安是真正的凶手吧。”敖念想起从档案盒中掉出的纽扣。
那颗纽扣现在还躺在她的裤带中。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但是,张雪倾一定是死在这栋楼里,死在4oo1寝室。那间寝室就是之前给你看得照片内场景。保安的口供中一直提到有个男人会跟在那些女生之后,进入鬼楼。我有一个猜测。”
敖念顿了顿。
“因为这里是鬼楼,无论生什么离谱的事情,都可以用灵异这个点解释。尤其是沾染了血腥的。学生们或许只是把这地方当成冒险,整蛊他人的一个地方,但是某些成年人,或许就会把这里当成自己可以释放内心丑恶的监狱。在这座监狱中,他就是典狱长。所做的任何事情也不会轻易被外人现。即便有人起疑,也能够很快被掩盖。这也是我之前一直问你,为什么你们当初没有搜查鬼楼的原因。”
说到这,阿雯哥已经差不多反应过来。
他稍稍回忆。
“没有进鬼楼搜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来是案件和这地方没什么关系。我印象中,我们根本没有审过这个保安。二来是张雪倾的死亡原因太清晰。虽然校方通关系的手段很强,但当时的法医为人正直,大家到最后都选择相信他。”
“所以当时法医也没有检查出,张雪倾身上存在可疑指纹,或者遭受性侵之类的痕迹么?”敖念捏紧裤带中的纽扣。
这纽扣不太可能是普通教职工留下的。纽扣虽小,价格却很昂贵。更不用说与之匹配的衬衫价位。
结合现在得到的线索,她有理由怀疑,学校的高层中存在着一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阿雯哥摇了摇头。“如果现这种情况,案件不可能草草了解。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我只是猜测。”敖念抿了抿嘴,转头看向黑漆漆的楼梯。
楼梯折叠向上,手电光能一下就照到二楼。由于灰尘太多,二楼并不清晰可见。
“上去看看吧。”
阿雯哥也不反对。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敖念走的很慢,手电光十分仔细地扫过每一寸地面。她试图从被枯叶覆盖的楼梯上,找到其余人来过的痕迹。
但很快,敖念脑中就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里为什么有那么多树叶?”
楼梯设立在两墙之间,转折平台处也不存在窗户。刚才来得路上,敖念也仔细注意过,距离鬼楼最近的大树在一米之外。就算是从大门将树叶吹进鬼楼,也不至于铺到二楼区域。
动脚将就近区域的树叶扫开,敖念瞳孔猛地一缩。
焦黑的地面上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涂抹出一幅诡异的画作。
“你看得出这是用什么画的么?”敖念蹲身查看。
作画的时间已经过去太久,材料完全和地面融为一体,想要用镊子提取都难。
阿雯哥摇了摇头。“再找找别的线索,能带出去的那种。这样我就能说服局里重新搜查这个鬼地方。”
敖念却不甘心。画作内容太过诡异,那必然是在表达画者的思想,甚至是处境遭遇。
“这地方是鬼楼!你看这些画,总不能是寝室楼被火焚烧之前画的吧。谁没事跑这地方画画?还画在楼梯上?”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些枯叶是凶手用来掩盖证据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受害者用来掩盖自己的绘画内容。
“很多时候,绘画、写作、运动,都是一个人用来宣泄自己无法言说的情绪的最佳方法。”她将枯叶清扫至边缘,画面内容完整呈现。
那是一幅很诡异的画——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地被绑在两张上下铺之间的爬梯上。她的脖子上和脚上都带着锁链。女人周围的地面上,还摆放着蜡烛和刚才在宿管办公桌抽屉内现的鬼娃娃。
“这,啥意思?”阿雯哥咧了咧嘴。
画面并不细致,简单线条勾勒,却渗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