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睡着的时候,穆山显回了趟风郡吗?
他换了个睡姿,察觉到怀里的动静,穆山显手臂下意识地紧了紧,过了几秒才缓缓睁眼。
“醒了?”他声音困倦,“我给你热吃的。”
也难怪他困,谢景走的那天,穆山显早上五六点就醒了,开了一上午的会,下午又收到谢景飞机失事的消息,坐着飞机赶过来找人,没想到赶上谢景结合热,这两天就没怎么阖眼。
刚才做了那么久,再不累,真是铁打的了。
“不饿。”谢景摇摇头,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再睡会儿吧。”
其实是饿的,只是过了那个点,就没什么感觉了。像现在这样靠着躺一会儿,也挺好。
穆山显察觉到他的动作,揽了揽手臂把谢景抱在怀里。他甚至不用开口,谢景已经抱住了他的腰,仰起脸,自觉地索吻。
穆山显顿了顿,点了下他的鼻子,才肯亲。
那吻蜻蜓点水一般,停留了几秒就结束了。他撤开时,谢景眼睛湿漉漉的,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底却写着不满足。
几个小时前还害羞得要命的人,学会了贪心。
……不能惯着他。
穆山显淡淡地想,指尖却还是安抚地捏了捏谢景的脖颈,谢景便像是被捏住后颈的猫一样,乖乖地靠在他手心里,等着他亲。
穆山显不理会,谢景便主动凑了上去,像小狗一样,这里啃一块儿,那里亲一会儿。
教了几个小时,学习成果也还算马马虎虎。
两人厮磨了一阵,谢景睡衣微乱,抱着穆山显的手臂,把脸贴在他干净微凉的脖颈上。
“刚才,”谢景慢吞吞地说,“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谢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头,目光怔怔地看着他。穆山显原本没有在意,但看到他的神情,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噩梦吗?”
“也不算。”谢景摇了摇头,“梦到你了,生了很多离奇古怪的事。”
穆山显隐隐有了预感,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有多离奇古怪?”
谢景想了想:“你看过恐怖游轮吗?女主和同伴上了同一班游轮,困在那艘船里经历无数次的循环,但是始终无法逃脱。”
穆山显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说起来也是奇怪,其实梦里没有那么恐怖血腥,但就是有种沉重得透不过气的感觉。”
谢景没有觉穆山显的异样,其实具体生了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在梦里格外压抑,反复折腾着喘不过气。
“那后来呢?”
“嗯?”
“不是说梦到我了吗?”穆山显捏了捏他的耳朵,“梦到了什么,还记得吗?”
谢景这才想起什么,“啊……”
不过也许是做梦的缘故,梦里的剧情没什么逻辑性,他的记忆也是一段一段的。
“我梦见,我们一起去看我导师的画展,哦对了,梦里我好像是个美术生。”他喃喃道,“真奇怪,我从小到大就没碰过这些,我妈妈有洁癖,最烦这些,不过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钢琴,只是弹得也不像样。”
穆山显表情看着没什么变化,心里却一震。
难以描述他此刻是什么心情,过了好一阵,他缓缓说:“不奇怪,你长着就像是学艺术的模样,或许是因为现实里没做过,才会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