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慢吞吞地收回了视线。
“嗯,划算。”
穆山显话不多,谢景也逐渐习惯了。
他弯下腰,从脚边摘了朵白色的野花,轻轻摸了摸花瓣。片刻后,穆山显低沉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以后,可以不用叫我穆先生。”
谢景仰起脸望向他,柔软的丝侧面倾垂着,在风中轻轻飘荡。
他脸上露着些许疑惑,但也没有在意。穆先生这个称呼,是有些太正式了。
“那……穆哥?”
“嗯。”
谢景笑了笑,起身,朝他伸出手。
“时间不早了。”他说,“你该走了。”
再晚回去,就真不安全了。
“你呢?”穆山显握住,借力站了起来,“一起回去?”
谢景和院长关系好,又常常过来,所以院长特意给他留了一间。如果太晚了他没办法回去,可以在这儿歇一晚,等明早再回市里。
“我……”
他正准备拒绝,就听穆山显无意提起,“好像要起雾了,等下开车的时候得小心些。”
听到这句,谢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上次他撞到穆山显的车,就是在一个雨天的夜。
穆山显都这么说,他自然不能再拒绝。
从这儿开回市区起码要一个小时,穆山显一个人回去确实有些危险,有他陪着,起码困了还能说说话,累了也能倒个班。
谢景想到此处,便点了点头。
严正洲拖着行李箱好不容易从人挤人的车厢里挤出来,下一秒,背后就响起了即将关门的提示音。
他咒骂了一句。
金铃市到邻市的动车一天就只有三班,他车前半小时才开始买票,早就已经没有座位了,他和赵佳甚至没分到同一节车厢。
周围来来往往的乘客很多,三个多小时的动车,严正洲只能站完了全程,腰酸背痛不说,一出来看到外面还在下暴雨,心情更是难以言说的烦躁。
就好像这一年的倒霉都集中在这一天了,草,真特么的晦气。
路上的时候,他给谢景了微信,让他到火车站来接自己,但是一直没得到回复,想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却又碰巧没了电。
出站旅客太多,他和赵佳都冲散了,再这样下去,等会儿打车都付不起车费。
他东翻西找,好不容易从钱包里翻出一张百元现钞,准备打辆车回家。
然而大雨如注,这种恶劣天气,司机都不乐意出来拉客了。上车点处僧多肉少,排了老长一条队伍,过十几分钟才能等到一辆车。
严正洲又饿又累又冷又困,但是又无计可施,最后一班公交已经开走了,他硬生生地熬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打到了车。
等回到家,他哆哆嗦嗦地按上指纹锁的时候,大门却没有任何动静
锁没电了。
严正洲眼前一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