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許卿南搖搖頭,「還是多謝叔父派人來救了侄兒。」
許江宸聞言皺眉,他今早才收到的消息,昨晚何時派過人過去?
但此時也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他立馬派人準備宴席,崔叔母攬住他:「大人不用再叫了,妾已經叫人準備好了。」
一行人又轉去了旁廳,可許卿南卻因為方才叔父的反應有些懷疑。
那個人不是叔父派來的?
她忽然想起來還不知道衛叔跑去哪兒了,她攔住管家的問了兩句,得知衛叔在牽好馬之後就離開了。
「居然……」
還沒等許卿南心裡罵完,叔父又叫她過去了。
一度安靜的家宴吃完,許卿南的思緒早就飛到了千里之外。許府的家風似乎很好,叔父叔母也非常善良慈祥,許卿南不太明白為何祖父一直說叔父是走旁門左道的小人。
吃完飯,許江宸說要和她談談。許卿南便跟著叔父一塊兒去了書房,甫一坐下,叔父便問了她關於衛叔的事情:「那個人,管家跟我說了。他跟你說他是我派去的嗎?」
「…並沒有。」許卿南沒有說謊,因為衛虞確實沒說過他是誰派來的,只是許卿南先入為主這麼以為了,「是侄兒亂猜的,他應該是路過的俠士吧,也確實救了侄兒一命。」
許江宸點點頭:「確實該好好答謝一番。」
許卿南猶豫了許久,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問。叔父笑了笑:「不要緊,我們都是家人,放鬆些。畫像的事情,叔父會幫你解決,不過可能今後一段時間,你還是得帶著帷帽出門。」
這對她來說倒不是什麼壞事和難事,她點頭答謝,局面又陷入沉寂。
「叔父……」
「卿南是不是想問祖父和叔父的事情?嗯,叔父以前是做了一些事讓你祖父不喜,但是其中牽扯的人太多了,叔父還是希望卿南不要知曉太多,這也是為你好。」
許卿南當然明白叔父的苦心:「那叔父為何…」
「為何叫你來天啟?」許江宸把手中的書卷放好,「叔父的手沒那麼長,沒法伸到北境去,也沒有其他地方的親戚。你若來天啟,叔父才能護你,為你安排好去處。」
從書房出來好久,許卿南還是感覺雲裡霧裡的,但是好歹也不算壞的境遇。只不過她也猜到了,她既到了天啟,又剛好十七歲的年紀,或許叔父是要為她指一門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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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王府,紫竹別院。
「稀奇,真是太稀奇了。」老遠就能聽到謝止煬的聲音,一晃已到了房門外,慕昉南就算是想把人趕出府也來不及了。
一進門,照例是回頭看看慕昉南牆上掛的雪娘子,看見還掛著,這才憤憤開口:「世子殿下還真是隨心所欲啊,就因為你喜歡就讓大家都不能看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謝止煬態度不好,慕昉南也不遑多讓。
謝止煬看他那神情,自己一下就慫了:「不是你派人把印雲坊里的雪娘子畫作全買走了,還叫人家不許再賣?」
慕昉南聞言,眼裡的嫌棄與煩躁似乎都要具象化了。謝止煬立刻明白過來,「哦,不是你啊……我還以為坊主說的貴人是您呢。」
「我像是這種人?」
謝止煬不敢說話,但點頭如搗蒜。
慕昉南把手上看著的書一把扔了過去:「要麼多看書,要麼你就多去吃豬腦。」
少年揉了揉被砸中的額角,嬉皮笑臉地湊過去:「話說,我還真沒見過世子殿下喜歡誰呢,怎麼現在寄情於畫中人了?」
慕昉南起身走到那幅畫前,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撫過畫紙,什麼也沒有。
「我昨晚夢見她了。」
「誰?」謝止煬連忙湊到他身邊,見他看著那幅畫,忍不住揶揄道:「講那麼冠冕堂皇,世子怕不是少年懷春了吧!」
慕昉南一記眼刀,謝止煬只覺得後頸都涼了半截。少年面若冷峻,不說話的時候更顯得不怒自威,他嘴裡那個「滾」字的音才發了一半,謝止煬便自覺笑嘻嘻地退出去了。
剛走到門口,他又折回來:「話說殿下可聽說了老鎮北侯的孫女來天啟城的事情?」
「從未聽聞。」
「可惜了,這老鎮北侯死了,那位女公子就獨身一人,好在還有個叔叔。」謝止煬一邊說一邊自然地往回走,「不過有意思的是,這叔父早跟鎮北侯斷絕了關係,誒,你猜那叔父是誰!」
「是誰?」慕昉南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禮部尚書許江宸啊!」
謝止煬越說越激動,就這麼不動聲色地又坐回了椅子上,慕昉南掃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禮部尚書?
慕昉南想起來了,似乎是個經常跟慕王作對的官員,聽說為人還挺正直的。不過也是,朝里但凡有點骨氣的都不願與慕王交好。
慕昉南看著面前絮絮叨叨的謝止煬,「你怎麼還在這兒?」
謝止煬又一次被書砸中,見他對這些不感興,只好趕緊走了。剛出房門沒兩步就忍不住「嘖」了兩聲,「這小子,果然是有秘密了!」
「可是,他若真喜歡雪娘子,又如何能找到和那畫上人同等姿色的小娘子呢?」
管家王有福匆匆與謝二擦肩而過,叩響了書房的門。
「世子,那位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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